顏色。
不,她搖頭退開一步,只是下一刻卻被人牢牢擒住雙臂,然後深深揉進懷中,這懷抱,像哥哥和毓縭一樣溫暖,一樣讓她安心非常。
“慕容。。。。。。我。。。。。。”初染苦笑,最終拗不過自己的心,“我喜歡過你的,真的,我喜歡過你。”
慕容蕭先是一愣,爾後又是狂喜,眼眸中有著異常璀璨的光亮,擎著手將初染託到空中,他孩子似地笑起來:“真好,真好。”
初染不說話,只由著他一圈一圈地轉,頭頂是碧藍的天空,近得彷彿觸手可及。
這是她第一次坦誠,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有些事情,不是不願,而是不敢和不能。他們兩個,一開始就隔了太遠,跋涉千里,也不過望洋興嘆。
天旋地轉,她略微不適地閉上了眼睛,黑暗中突如其來的混沌令她心慌無措。再度睜開,她對上他的眸光,那清澈如水的瞳仁裡,她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落寞的孤影。顧不得鬱積於胸的血氣,她惶然抬眼逡巡,陽光瀲灩,照得林蔭處一剪明黃萬般蕭瑟。
毓縭,他什麼時候來的?!他究竟看到了多少聽到了多少?!
“夭兒,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慕容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那唇邊若有若無的笑,針一般扎進初染心裡。
原來,他早就知道,原來,那一番綿綿真意,竟有泰半是出自炫耀與挑釁。真好,真好。原來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忘物盡其用。
周遭充斥著他獨有的男性氣息,灼熱而強勢的懷悶地初染喘不過氣來,膩在掌間的汗早已沁涼,遍體生寒。憤怒、嗔怨、心痛、絕望。。。。。。千百種情感排山倒海洶湧而來,霎時吞沒了她的全部。
“慕容,放我下來。”初染面帶倦色,極盡疲憊地張了張嘴,生生將喉嚨口的血腥咽回肚子。
見她語氣甚淡,慕容蕭假意板起面孔無賴道:“不放不放,我偏不放,你奈我何?”
被他一激,初染也惱了,聲音陡然一尖:“我叫你放手!”
[第六卷 千年:長恨(四)]
彷彿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慕容蕭怔立當場:“怎麼了?”
初染抿唇不語,目光穿過慕容蕭落在不知名的某處,那般空泛渺遠,讓他覺得害怕,明明近在咫尺,伸出手去卻怎麼抓也抓不住。
“夭兒,你怎麼了?我是與你鬧著玩兒呢。”慕容蕭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心焦之下,他急欲探求原由,因而忽略了自己下手的力道。驀的,他感到手腕一沉,下意識抬頭,他對上了一雙沉穩而陰鶩的眼睛。
“你弄疼她了。”
毓縭迫他鬆手,初染因驟然失去支撐,重心不穩,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沒事吧?”毓縭伸手將她扶住。
初染搖頭,依舊沉默。
不料毓縭會突然發難,慕容蕭心生不悅,再看他攬在初染身上的手,整個人都要噴出火來。冷笑一聲,他道:“這是我與‘王妃’的私事,皇上太過僭越了吧?!”
王妃?!毓縭不由一滯。
“沒錯,洛城茶會,萬民同證。”慕容蕭似笑非笑,“皇上與夭兒既是舊識,感情自然不同一般,平日多番照拂也是理所當然,有友至此,實在是夭兒的福氣。如今聽得皇上改口叫‘風姑娘’,實在彆扭,‘初染’就‘初染’麼,否則倒顯得我小氣。反正——我比較喜歡叫她‘夭兒’,桃之夭夭,這名字是不是很好聽?”
看到毓縭臉上無法掩飾的沉鬱之色,慕容蕭心情大好,但他並不打算就此作罷。
“知道嗎?六年前,我就認識她了。而前不久,她正是與我在一起。”
慕容蕭字字犀利,入得毓縭耳中更是辛辣諷刺,雖然早從鳳端華口中得知此事,但經他這麼一說,仍是心痛難當。當日他重傷未愈九死一生,那與她朝夕相對的人,確是他慕容蕭,不可否認,他有炫耀的資本。
微微一笑,毓縭道:“王爺的意思朕明白,朕與初染相交尚淺,自比不得你二人這般親厚。只是——王爺莫要忘了,每每性命攸關,在她身邊的人,都是朕。況且,這三書六禮未行,她並非是名副其實的靖寧王妃。”
相比慕容蕭的暗藏乾坤,毓縭的反擊則更為猛烈露骨,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就忽然失了一貫的沉穩,而去爭那一時之氣。
“你在嫉妒。”
“不,朕只是實事求是,王爺也聽到的,她叫你放手。”
兩個男人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