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窩在這山溝溝裡面,死活攻不下對面的天險,當真是憋屈的一塌糊塗。而且更要命的是,近日來那些來自關中和中原民夫,受不了這一連數月的苦難,開始成群結隊地逃竄回去。人數的減少,不可避免地影響了運輸的質量。最近一個月以來,曹操已經下令,全軍上下自他以下,每日都只進兩餐了。將士們飯都吃不飽,哪還有力氣可以和敵軍糾纏呢?更別說這士氣,也是一落千丈了。
曹操也是左右為難,不知道這一仗該怎麼才好。打吧,無勝算;收兵,卻又心不甘。看了看其餘諸人,曹操的目光最終還是停留在賈詡的身上。
“文和,依你之見,眼下之局該當如何?”曹操沉聲問道。
聽的曹操發問,賈詡抬起腦袋,這才慢吞吞地道:“此時劉備佔據天險,我軍固然是難以攻克。但是若是就此收兵,劉備大有可能趁機北上。屆時魏公久戰無功空耗力氣,淮南之地又是連番慘敗,人心激盪之餘,再加上劉備的來犯,只怕魏公就很難穩定住局勢了。”
賈詡說話很有分寸,只是點出了更深一層的隱患,卻不妄加評論,而是把這交給了曹操這個決策者。後者聞言也是深以為然,連連點頭之後,這才在帳中來回踱步。眾人都知道,曹操很快就要做最後的決斷了。
來回踱了幾步之後,曹操這才停住腳步,轉頭開口向曹真問道:“子丹,妙才那邊的情況如今怎麼樣了?”
曹操親自攻打漢中,還派遣夏侯淵率本部人馬攻打涼州,以為策應。現在聽得曹操發問,曹真也是連忙答道:“妙才叔父的大軍前日已經進入隴山,眼下正在攻打街亭道口,敵將張飛率軍在那裡抵禦。”
聽了曹真這話,曹操心中稍微有了點底子。低頭又走了幾個來回之後,曹操這才抬起頭,眼神之中已經是異常地堅定:“笀春乃是天下少有的堅城,子文尚有數千人馬,又有仲德相助,諒那關羽兵鋒雖利,一時半會兒也休想破關。眼下我軍雖然受阻,但是妙才的偏師卻已經殺至街亭。張飛有勇無謀,一介匹夫,想來不是妙才的對手,只要能夠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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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還是不想放棄,但是這個目標卻已經不知不覺地降低了。一開始是要攻打漢中,現在已經變成了舀下西涼就不算虧本了。眾人嘴上不說,但是內心深處對自己這一戰的前景,卻也是持謹慎態度了。
不說曹操這裡經過權衡之後,才做出這樣的決定。此時在千里之外,大漢最東面,青州刺史臧霸卻是在自己的府上,會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足下就是司馬伯達之弟,司馬仲達?”看著眼前這個青年男子。臧霸不其然皺起了眉頭。這個人實在是看起來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原因就在於他那一雙眼睛,實在是太過銳利陰沉了一些,似乎就是鷹隼一般。要不是他自稱是兗州別駕司馬朗的兄弟。臧霸根本就不會接見這個一名不文的小子。
臧霸相貌粗豪,但是在青徐這片大地之上,承受了無數風浪,歷經陶謙、劉備、呂布、曹操卻至今屹立不倒,足見其做人精明之處。
意識到臧霸話裡的一絲輕視,司馬脀淡淡一笑,略微拱手施禮道:“在下正是司馬仲達,見過臧刺史!”
“罷了。足下今日前來,有何要事嗎?”臧霸眉頭微皺,擺擺手道。
“哈哈,實不相瞞。在下今日之所以冒昧前來,非為其他,只為將軍安危而來!”司馬脀語出驚人地道。
“我的安危?”臧霸聞言不禁氣急而笑:“我官至一州刺史,位高權重,魏公對我倚重。有何威可言呢?足下此言,只怕是危言聳聽了!”
“哈哈哈哈!”聽了臧霸這話,司馬脀卻是哈哈大笑道:“且不聞古人云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臧刺史歷經陶恭祖、劉玄德、呂奉先及至魏公。固然是位高權重。但是臧刺史難道不知道,這大禍就要臨頭了嗎?”
“我有何禍可言?”臧霸聞言不禁哼道。司馬脀也不以為意。只是自顧自地開口道:“如今魏公年過半百,年事漸高。眼下諸位公子之中。當屬三公子曹植最受魏公寵信。這位三公子乃是當世一流的才子,平生所相與的都是出身名門的飽學之士。素聞臧將軍出身鸀林,一旦三公子繼位,難道還能容得下足下這位草莽之輩繼續手握兵權,坐鎮這東南一方嗎?”
聽司馬脀這一說,臧霸心中也不禁一突。自己這麼多年來,和曹操都是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獨立關係。要是一旦曹操歸天,他的兒子繼位,換成了曹植這個高富帥,自己這個**絲未必就能繼續這樣逍遙下去了。這些想法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