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在教育他麼?
“這麼做不是包容是懦弱。”白夜翔倒是很直白,沒有一點兒注意到聶巖此刻陰沉的臉色,“就像今天一樣不是麼?你讓那個楚恆在你頭上騎了多久?你一句怨言都沒有過?”兀自繃了下咬肌,白夜翔自鼻腔出了一口氣,“有沒搞錯?”
“有些事情不是光想一想就能解決的明白麼?”聶巖沉聲。
“是,當然。所以不能光‘想’得‘做’。”白夜翔嗤笑,“你‘做’過麼?”
“……”
“以後你做事情如果還這樣,就算我想保護你也保護不及。”
脫口而出,白夜翔厲聲。
“……”聽著對方帶了些急躁的倉促話,聶巖滯了下。
他不可置信地呆了一會兒,挫敗一嘆:“你想保護我?”
聞言,白夜翔愣怔。
就那麼靠在欄杆上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了什麼。
“小子,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知道麼?”
“……”
表情凝重地盯著白夜翔,聶巖聲音堅定。
白夜翔在一邊沉默著,半天沒再言語。
兩人間倏然又陷入一片死寂。
夜風仍然在吹著。
白夜翔雙肘抵上欄杆,盯著對面建築隱隱綽綽的霓虹燈。
注意到對方沒有再回應的意思,聶巖也重新背靠上欄杆。
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各自吹著涼爽風。
就那麼不知沉默了多久,聶巖突然聽到身邊那小子漫不經心的一句話。
“如果你是gay多好。”
“……”聶巖皺了下眉。
“我就可以保護你。”白夜翔盯著下方街道,聲音清淺卻堅定。
“……”
僵著臉,聶巖側首盯向白夜翔。
對方英氣的側顏被天頂黯淡光線籠罩,暈染一片柔和。
——對方聲音很正經。
而聶巖也能覺察到自己不太正常的混亂思緒。
下意識伸手撫了下脖頸,他硬生生側開臉。
包裹在兩人間的氣氛已經越來越詭異。
這點不用誰來點破,聶巖已經能清晰意識到。
“如果我是Gay?”調侃一笑,聶巖聲音十分沒底氣。
他想盡量表現得輕鬆以驅散此刻氛圍中能壓死人的窘意。
即便此刻心底有個鮮明猜測——
但他依然謹慎地撤退著,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張擋在兩人間的薄紙。
——那小子說不定只是開玩笑。
——他……還年輕。
“你不信麼?”轉過頭,白夜翔視線凝然地盯著聶巖。
聶巖幾乎被對方眸中認真的戾氣傷到。
“呵,如果我是Gay?”乾笑著,聶巖從欄杆邊直起身,“就算我是,也該是我保護你。”如果避不開這個話題,那麼就儘量普通化輕鬆化,“小子,我可比你多吃不少飯。”
“所以你覺得你能保護我?”白夜翔笑了一下,挑眉。
“不然呢。”聶巖硬著頭皮。
畢竟年齡差在那兒。
“好,如果你覺得你能保護我,我們來較量一下麼?”白夜翔從欄杆邊移開,正兒八經和聶巖面對面而站。
“較量?”聶巖納悶皺眉。
“對。”白夜翔單手順在口袋,“如果你在力量上能比過我,我就承認你能保護我。”
聶巖愣。
這小子……又來了麼?
他想起之前在醫院,自己被白夜翔忽悠掰手腕的場景。
“你開什麼玩笑?”嘆笑,聶巖搖頭。
“巖,如果你能先制服我,我就承認你比較強。”聳肩,白夜翔攤手,“不然的話——”一字一頓,他倏然眯眼,“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
聽著對方那句“我來保護你”,聶巖有種神經錯位的感覺。
這種話,他以前對女人說過。
不過現在突然聽一個男人,還是個比他小十歲的男人對他說——
他不禁有種天地顛覆感。
然而未等他細思考,面前白夜翔突然開始向他邁步。
“喂!”下意識向後撤了一步,聶巖挫敗笑,“臭小子你來真的?”
白夜翔一語不置地繼續向他踱。
聶巖就一邊本能地做著拒絕動作,一邊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