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西,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你小子一點都沒變。”白夜翔捏著手機聲音陰冷。
“你什麼意思?”武西滯了一下。
“你騙錢可以,但別拽著杜峰他弟一起詆譭杜峰人格懂麼。”白夜翔一字一頓。
聽著白夜翔漠然聲音,武西那邊一頓。
嗤笑一聲,他陰沉道:“你說什麼?”
“杜峰他什麼人我不知道麼?”白夜翔視線灼然地盯著前方道路邊的花壇,“你就是殺了他,他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武西在那邊再次狠狠一哧。
就那麼沉默了一會兒,他聲音帶著慍怒:“你說,你瞭解他?”
“……”白夜翔捏著手機,表情肅穆。
“你瞭解他什麼?”武西聲音漸響,“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個瞭解法。”
“武西,下次換個高明點的方法騙錢明白麼。”聲音冰冷,白夜翔壓抑著心下一點點竄上的慍怒,“如果你再這樣侮辱杜峰,別怪我不客氣。”
“操。”聽著白夜翔這邊聲線,武西罵了一句。
“你把子誠好好送回去,如果他出什麼問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夜翔,我真沒想到你他媽是這種沒心沒肺的混蛋。”武西在那邊火了,“我告訴你,我會找到杜峰在Pansky工作的證據給你看!他弟現在都這種境況了你居然——”
沒再聽對方解釋,白夜翔硬生生收了線。
捏著手機的手因為怒火有點顫。
白夜翔長長出了口氣,抬首望著被陽光照得慘白的天際。
教學樓這邊的陰影地兒一點都不涼快。
他知道不能再在外面耗著。
——白夜翔,我真沒想到你他媽是這種沒心沒肺的混蛋。——
揹著包出了陰影,白夜翔大步向計算機系教師辦公區踱。
——我告訴你,我會找到杜峰在Pansky工作的證據給你看!——
心下一顫,白夜翔硬生生停下腳步。
抓著揹包的手已然攥得生疼。
就那麼靜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大步流星地邁向道路前面不遠處的花壇。
躍上花壇沿,他飛起一腳將裡面厚實泥土踢得天女散花。
胸口劇烈喘息著,他慢慢在花壇邊蹲下。
擼了把臉,他無言地盯著地面。
之前武西也向他借過錢。
而且從來不用電話聯絡,一般都是直接殺到他租住的地方。
杜峰沒了以後,白夜翔從他們原先混街的衚衕搬走。
而武西和他的聯絡也徹底斷開。
——直到那日在Shinery酒吧重新碰面。
之前武西借錢的時候,什麼離譜的藉口都提過。
——但從未涉及過杜峰。
白夜翔知道杜峰和武西在很小的時候就是好哥們兒。
以前他和杜峰吵架或冷戰,武西基本上都站在杜峰那邊。
所以……
想著方才自己硬生生結束通話的電話,白夜翔愈感煩躁。
——從某種角度來講,武西是不會在無根無據的情況下詆譭杜峰的。
在大太陽下又那麼琢磨了一會兒,白夜翔再次重新邁步。
——不管事實到底是什麼樣的,他都不相信杜峰會去那種地方。
那傢伙平時雖然痞得很,但基本的道德底線還在。
白夜翔盯著快要被烤化的道路健步如飛。
——不管怎樣,他選擇相信杜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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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
批完白夜翔卷子時,聶巖徹底確定,對方這個突擊小測驗是滿分。
畢竟剛開學,新學知識不可能涉及。
他出這個小測試的最主要目的是為了測驗班上人的程式設計基本水平。
很明顯,白夜翔的基礎十分到位。
勾著唇,聶巖將白夜翔卷子單獨挑到一邊。
不知為何,他莫名有種想向自己幾個同僚得瑟一下這個學生的衝動。
再次掃了眼對方卷子,聶巖盯著最上方白夜翔簽下的名字,微微眯眼。
——別說,這臭小子字寫得不賴。
瞄了眼自己桌上一張草稿紙,他順手寫下“白夜翔”三個字。
雖然他一向對自己的字跡很自信——
不過今兒看了這小子的字,他突然有種想比試一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