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懦弱不堪,賞罰不明。柳大太太分明也是這樣認為的,只不過為了面子上好看,拿寬厚的的話來搪塞人罷了。
一會就工夫,就有一個婆子進來,在柳大太太跟前低聲回稟了幾句。原來採蓮上次挨板子雖然是擺樣子,畢竟是受了傷,如今傷上加傷,這頓板子又打的格外的狠,採蓮作為柳若娟的大丫頭,平常吃穿用度也堪比那一些富戶家的正經千金了,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打。因此,“出氣多、進氣少,眼見著怕是活不成了。”
聽了婆子的稟報,柳大太太臉色微變,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立刻讓人送到外頭去,免得留在府裡晦氣。……拿幾兩銀子埋了,不用再來回我。”柳大太太就吩咐給婆子道。
婆子會意,忙答應了退出去。這也是柳大太太常用的手段,看著人活不成了,就送到府外,等人死了,隨便拿幾兩銀子埋到城外的亂葬崗上,就算完事。只是,那拿了銀子辦事的人,許多時候卻不耐煩等人死透,就有的從府里拉出去,直接就扔到亂葬崗了事,回來只說事情辦妥了,從中還白撈了幾兩銀子的好處。
這些事情,柳若姒原本並不知道,還是近來跟常嬤嬤說閒話,常嬤嬤告訴她的。常嬤嬤以前就知道這些事,卻因為柳若姒還小,心智不成熟,不肯跟柳若姒說。如今,常嬤嬤也是看著柳若姒能立事了,才肯跟她說起這些,不過是告訴她後宅的殘酷。
柳大太太就又隨便安撫了柳若娟兩句,說這兩天就另撥選忠心能幹的大丫頭來服侍柳若娟,隨後,柳大太太就起身。
“你們二姐姐身子還沒大好,這件事又傷了心,先讓她好好歇歇。等明天,你們再來看她吧。”柳大太太就對柳若姒和柳若姍說道。
柳若姒和柳若姍也就起身告辭。
等眾人都走了,柳若娟抖動的肩膀才漸漸地停了下來,她緩緩地抬起頭,臉上的淚痕卻早就幹了。柳若娟在屋裡四下看了看,又往門外瞧了瞧,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來。
“姑娘,採蓮姐姐死了,那件事總算是遮掩過去了。”就見一個小丫頭走進來,在柳若娟身邊低低的聲音道。
“是她自己找死,怨得誰來。”柳若娟冷笑道。
小丫頭忙就附和,一面抬起眼來看了柳若娟一眼,不由得微微有些發怔。
“怎麼了?”柳若娟目光一閃,問道。
“姑、姑娘臉上的傷,一點兒也看不出痕跡了那。”小丫頭心裡打了個突兒,忙就陪笑道。
“快拿鏡子來給我看看。”柳若娟忙道。
小丫頭答應一聲,轉身去拿鏡子。剛才,看了柳若娟那一眼,她突然發現,柳若娟臉上和眼神中的那種冷酷,竟和柳大太太的一模一樣,因此被嚇了一跳。沒想到柳若娟就發現了她的異樣,也多虧了她機靈,這樣支吾過去。
二姑娘並不比大姑娘好服侍那,以後可要小心了。小丫頭輕手輕腳,心裡暗暗警醒。
第一六三章 求親
柳若姒和柳若姍從柳若娟處出來,兩人就分了手,各自回房。柳若姒就先到柳二太太處來,柳二太太正帶著幾個丫頭做針線,見柳若姒來了,就讓柳若姒幫著挑選綵線。
雖還沒有入秋,但是天氣早晚已經漸漸轉涼,柳二太太現在不僅要打理自家母子幾個的針線,還因為管著針線房,要打點一大家子換季的衣裳,因此比往常就有些忙碌。現在柳二太太手裡的,是給柳老太太做的針線。
這是柳家幾個兒媳婦不成文的定例,每次換季,都要送親手做的針線給柳老太太。
“……老太太雖然說喜好老成些的顏色,我可看著其實老太太心裡還是喜歡大紅的……”柳若姒就幫著柳二太太挑揀,最後挑了煙霞紅的,“這個好,配這個青色的底色又富貴,又壓得住。”
“我也覺得這個好。”柳二太太就點頭,一面問柳若姒,“怎麼沒在你屋子裡?剛才我聽見說是你大姐姐來了。”
“嗯,大姐姐是來過了。”柳若姒就在柳二太太身邊安安穩穩地坐下來,慢慢地告訴柳二太太,“說是聽說我養了只波斯貓,所以過來看。……說了幾句酸話,就走了。”
“你心裡有數,防備著就好,儘量不要與她爭執。”柳二太太就道,她是和氣的性子,因此本能地如此教導柳若姒。
“我知道的,娘你放心吧。”柳若姒點頭,“娘,你不知道,二姐姐那屋子裡出了件事。”
柳若姒就將採蓮的事情說給柳二太太聽,柳二太太又是驚訝,又是唏噓。
一邊跟著做針線的幾個大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