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長遠一點,十年後,不,甚至五年後,關家必然是最有權力的家族。
眼看著辛家在沙田九龍的賭場和紅燈區的生意落到了關路可手裡,眼看著羅家控制的公海賭船也落到了關路可手裡,別人再怎麼懷疑也都得相信之前發生的兩次謀殺,就是出於這個俊秀的年輕男人之手。
兩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麼,從辛念被殺開始,一直都不拒絕記者的關路可忽然不再出現在公開場合。
他漸漸地開始做起了其他事情,其實也算不上是其他事,是這些家族最開始時之所以立足會做的事情──替人解危排難,只要你答應在他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一定竭己所能替他做。
這家孩子生病,沒錢住院,關先生替你解決。
那家丈夫出軌,還不撫養妻子,關先生替你解決。
那家孩子被人打了個半死,員警卻讓打人的逍遙法外,關先生替你解決。
這家做生意卻總是被人砸攤子,關先生替你解決。
關先生真是個好人啊。
週五上午,關路可終於送走了最後一個來拜訪的人,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和曾易明商量那些事情要怎麼解決。
書房的門被敲響,而後有人推門進來,「先生,謝家的人送來的拜帖,他說來拜訪朋友。」
關路可接過來帖子看了看,然後遞給曾易明。
曾易明看完,兩個人看了看彼此,他們都有些不解。
謝家一向在道上頗受到尊重,但也和其他家族少有往來,和他們更談不上什麼交誼,現在居然這麼正式的登門……
但既然對方以朋友的姿態來訪,他們也不能拒絕。
「請他們進來。」
門再開啟的時候,一個頭發灰白的男人帶著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關路可和曾易明又彼此看了看,居然是謝家放本人帶著他的女兒來拜訪?
「關先生,真要感謝您沒有拒絕。」謝家放語調輕緩柔和地開口,「希望關先生還能同意老朽這個不情之請。」
關路可連忙起身,「謝先生先請坐。」
謝家放很和氣地拱手,「如果路可不介意我倚老賣老,不妨叫一聲謝叔。」
關路可心內有些訝異於謝家放這麼明顯的親近意思,但他立刻微笑禮貌地叫了一聲謝叔。
謝家放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很明確、也很讓人驚訝。曾易明原本正在寫著東西,聽到謝家放說出自己的來意後,筆下一滑,筆尖把紙張劃破了一道。他抬頭看看關路可,關路可臉上是澹澹的笑,什麼都看不出來。
關路可想了想,說了一句:「謝叔這麼信任,自然是我的榮幸。」
謝家放很高興,用力握住關路可伸過來的手,另一手在關路可背上拍了拍,「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
關路可微笑著說哪裡,謝叔太客氣,薑還是老的辣。
謝家放婉拒了關路可留他吃飯的邀請,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但謝小姐卻留了下來,而且並非是短暫的停留。
謝小姐留下一起吃了午飯,午飯後在書房和關路可談了整整一個下午,交談的內容卻沒有人知道。
因為就連曾易明都被關路可指派出去處理其他事情去了。
曾易明帶著處理好的一些事務來和關路可彙報。進去大廳,管家說關路可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先生你等等。
曾易明坐在大廳等關路可,不一會兒聽到門口傳來關路可的車子停下的聲音。
他站起來,剛走到窗邊,就看到關路可從外面走了進來,謝小姐則挽著他的胳膊,兩個人邊走邊說話,不時對視著的笑容讓曾易明站在窗邊停了下來。
曾易明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被扯了一下。
他知道最近謝小姐和關路可接觸很多,或者應該說他們很親近,可看到他們是如何的接近,還是讓人覺得有點難受。
走進大廳的關路可和謝小姐同時看到了曾易明,兩個人一起向他打招呼。
「易明,上來書房。」關路可只看了他一眼,而後就帶著謝小姐一起上了二樓。
曾易明深呼吸了一次,拿著他帶來的東西進去書房。這次處理的事情沒那麼容易,辛家的生意還有羅家的生意要收過來,也沒有那麼順利。
他這次出去辦事,有快要一個月沒看到關路可了。
原本剛剛來的路上他還有點期待,可現在的情形很明顯,他的期待只是他一個人的期待。
「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