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讓他忘記噩夢,敞開胸懷。
半個月後的一個週末,下午五點,秦深和程諾終於見到了自成為房東和房客以來的第二次面。
當輕重有度禮貌謙遜的三下敲門聲在門外突然響起的時候,程諾正手捧一碗剛剛接滿熱水的泡麵,愣住了。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這麼多年會主動來找他的人,除了房客,還是房客,只有房客。
於是這意味著,此時此刻,正站在外面敲門的人,不是別人,是秦深。
是那個,讓程諾一見鍾情,渾然忘我的秦深。
放下泡麵,手都有一點抖。程諾有些激動但更多忐忑,小步飛快跑到門邊,從貓眼裡偷偷窺探一眼──果然。
小孔外赫然是一張微微變形卻仍不損俊美,溫柔乾淨的臉龐。一瞬間程諾的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地漲滿,又酸又甜又急又慌,彷彿揣了只剛從獵人槍下逃脫一命的的小鹿那般躁動緊張,隱約懷揣著無法言語的開心竊喜,簡直慌亂得不知所措,手忙腳亂。
“等……等一下!”
勉強壓住顫音提高音量朝門外喚了一聲,接下來程諾幾乎是以人類極限的速度,換衣服,梳頭髮,收拾屋子……
沒辦法,宅太久的後果就是這樣。倒不至於不修邊幅那麼糟糕,只是程諾現在穿的是短袖短褲,而他不習慣只穿著這麼點衣服就出門見人。這對於有過噩夢的程諾來說,畢竟還是太危險,也太沒有安全感了。
三分鍾後,程諾低頭看看自己,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呼──長舒口氣,覺得勉強可以了,這才重新走到門邊抬手覆上門閂,猶豫了兩秒,然後吱呀一聲,輕輕開了門。
不過他沒開全,就只推開了一條小小的細縫,腦袋探出去,露出了小半張靦腆羞怯的臉,仰起頭看了看門外這個高大俊朗的青年一眼,卻又立馬慌亂地低頭看地,薄而嫩的雪白兩頰正可疑地泛起一絲絲細碎赧然的紅暈,支支吾吾,小聲地問:“有……有什麼事情嗎?”
秦深的笑容太具有殺傷力了,耀眼得要命。程諾只覺腦中混沌一片,眼前金光瀰漫,藏在門後的右手早就緊張到用力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