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說話,轉身下峰去了。
等他一離開,輕羽這才著急起來,剛才在他面前,她不過故作鎮定罷了,這裡的陽光太過猛烈,連一身仙氣的她都受不了,何況是斬天?況且也不知道是否已經找到魔力水晶,使魂魄歸位。
這絕峰對魔力的削弱太可怕,只剩兩成魔力的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三位仙尊的對手,仙界這次對他是起了必殺之心,他如果來到,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魔君,你千萬不要來。”她喃喃的說道,“等我死了,你再去找一個比我更好的枕頭,不要念著我。”
她一邊說,一邊流下淚來,如今的形勢比之當初兩人在仙界的圍攻下逃生又兇險百倍,當初畢竟是在魔界,是斬天的地盤,躲起來很容易,如今仙界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斬天送上門來。
陽光越來越猛烈了,她的小臉被曬得通紅,額頭的傷口沒有經過任何處理,被汗水浸溼後疼得厲害,更多的汗水則順著額頭滑落到眼睛裡,她手腳都被勾魂鞭縛住,連擦一擦也不行。
她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想讓汗水和淚水都流出眼眶,然而直到眼前模糊一片,也未能成功。
她十歲便來到西華,在秦真炎的教導下長大,秦真炎雖然表面嚴厲,其實心裡著實疼她,平時她犯了錯,不過就是責罵一頓,嚴重的時候罰去面壁幾日,像如今這樣被鎖在這絕峰受苦,是從所未有的經歷。
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她是仙門弟子,無論如何不應該對魔君動情,可是感情的事向來不由人控制,要她對付斬天,她做不到,她寧願自己死了,也不願意連累他。
只是,臨死之前好想再見他一面,如果真的魂飛魄散,再無來世,她唯一希望的,便是在最後一刻能與他相擁。
但是,魔君你千萬不要來啊!我寧願帶著遺憾離去,也不要你因為我而涉險。她默默的祈禱著。
“師父,如果斬天不來,我們真的任師妹魂飛魄散?”秦真炎皺著眉頭問穆雲飛。
“他應該會來的。”穆雲飛答道。
“但萬一不來呢?這絕峰之上,連幾百年修為的人也受不了,何況師妹剛修得仙身?這才不到半日,她已經虛弱至此,師父……師妹自從來到西華,從未受過這樣的苦,我怕她熬不住。”
“熬不住也得熬,為了誅殺斬天,總要有些犧牲。”
“師父的意思是要犧牲師妹?”秦真炎大吃一驚。
“炎兒,我也很疼羽兒,但是除了利用她引來斬天,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誅殺那個大魔頭,羽兒若是為了仙界犧牲,她的死就是有價值的。”
“師父,斬天現在只是得到了一把鑰匙而已,難道非要用師妹的性命去冒險嗎?”
“炎兒,師父平時怎麼教導你的?如今你身為西華掌門,身負守護天下之責,豈可如此心軟?”穆雲飛厲聲道,“如果斬天來到,集我與許真人、邱上仙之力,定能將他誅滅,到時候羽兒不就沒事了嗎?”
“是。”秦真炎見師父動怒,只好不再多言,但心中卻頗不贊同這種用一個小仙子的犧牲來保六界平安的做法,畢竟,輕羽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就算有,也罪不至死。
師徒兩人低聲說著話,不遠處的許冬青和邱澤靈則一直沉默不語,從峰上下來的秦天低著頭站在邱澤靈身後。
此時幾人身在絕峰之下一處隱蔽的地方,離輕羽只有幾十丈的距離,此處是上絕峰的必經之路,如果斬天來救輕羽,幾人會第一時間得知。
“師父,他來了!”秦天突然指著山腰一個白影說道。
“大家做好準備!”邱澤靈沉聲說道。
“師父,許真人,邱上仙,能否讓他先上去與師妹說幾句話?”秦真炎求道,“他既已來到,必定逃不出三位仙尊之手,不如讓他在臨死前……”
“胡鬧!”許冬青斥道,“這等魔頭,自然要第一時間誅滅,以免夜長夢多。”
“許真人,他與師妹畢竟……相識一場,這一次我們利用師妹引他前來,已經很對不起師妹,師妹雖然只是個小仙子,但也有自己的感情,真炎不敢求三位仙尊放過他們,只求能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說說話。”
秦天也道:“許真人,斬天到得峰上,魔力大受限制,肯定逃不出三位仙尊之手,不如就依真炎所言,讓他和輕羽師妹說說話吧,他既明知兇險也要來救她,足見對她的深情,我們何不給他們一次話別的機會?”
許冬青轉向穆雲飛與邱澤靈:“你們兩位的意思呢?”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