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幸福,去吧!”雁兒長大本就該放它高飛,在未來的旅途中,會有另雙羽翼伴她飛翔,這才是重要的。
“可是,爺只有一個人。”
“傻孩子,爺爺有一堆的動物作伴,何況安東尼少爺也會定期派人來看我這老頭子,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溫暖地揉著她的發。“再不然若襄也可以回來看我啊!”
“小姐,阿優厄耶園和基金會不過幾公里路,你想天天回來都可以的。”古鐸一手提著賽若襄的行囊,出言安慰。
“可以嗎?”她淚眼撲朔。
“一定的。”古鐸帶著她離開,沿著大道,一輛三○年代的古董雪佛蘭靜靜佇立在陽光下。
“小姐請上車。”禮不可廢,古鐸替她開了車門。
賽若襄不捨地瞅了瞅坡上的屋舍,才黯然上車。
一路無語,古鐸為了不讓她再神傷,試著打破寂靜。
“小姐……”
賽若襄抬頭。“你以前都叫若襄名字的,叫小姐好奇怪。”
眼見她有反應,古鐸加把勁。“小的怕唐突了你。”
未來,她極可能是他的主子。主貴僕卑的觀念一直根植於他老舊的腦海,不可逾矩更是應嚴格恪守的準則。
唐突?是什麼意思?賽若襄不明白,可是——“伯伯,若襄還是覺得以前的稱呼好。”“小姐”是一種有距離的稱呼,她不喜歡。
“好吧!”現階段,只要能令她高興,他什麼都肯。
古鐸將車往邊靠,他由照後鏡睨見一輛敞篷跑車以飛快的動作趕了上來。
他可不想令自己心愛的老爺車有任何擦傷,可才想著,車尾便狠狠被撞了下。
這一撞把車後撞出一個窟窿來,不止賽若襄,連一向以優良駕駛自豪的古鐸都受了不小驚嚇。
若襄雙手扳住椅背,完全失去了反應。
“小襄!”古鐸慌亂地叫。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她兩眼發直,身體無法反應,嘴巴卻安慰著古鐸。
他飛快瞥了她一眼。“坐穩了。”他責任重大,可不能出一絲二毫的差池。
才說著,敞篷車又往雪佛蘭一撞,這次擦撞比上次更狠,間不容髮之際有顆圓球也的東西被扔進車廂裡,接著敞篷車加速馬力疾駛而去。
驚慌未定的賽若襄撿起那顆圓球。“伯伯,這是什麼?”
踩住煞車的古鐸擦去滿身冷汗,不經意地回頭,臉色遽變。“手榴彈。快丟掉!”
丟丟丟!賽若襄沒時間消化古鐸剩餘的話,小手一扔,驚天動地的巨響登時震徹山谷,煙硝火焰沖天……
春雲繾卷,花蔭綠靄下茶香沁人心腑,原來躲在階前幽蔭中打瞌睡的“阿莽”忽地豎尖了耳朵,狂嗥起來。
“你吵什麼吵,是古鐸和若襄回來了?”卸下臉上的書,安東尼慵懶地從躺椅中坐起。
“阿莽”連綿的嗚嗥又長又重,不似輕狂的喜悅,他顰了眉。“別淨顧著叫,有事帶我去看!”
得到命令,“阿莽”以非比尋常的速度消失。安東尼隨即追上它。
一人一豹只消片刻便來到雪佛蘭翻車的地點。
安東尼沒有絲毫遲疑,鷹隼的目光在一片碎礫中尋獲衣衫盡破,傷痕累累的賽若襄。
他赤手劈去她身上的障礙物,賽若襄如見親人。
“救伯伯,若襄拉不動他。”
還好。能說話表示情況不如想像中嚴重。“笨!為什麼不會去找人來幫忙,就憑你也想把一個大男人拉出來?”他的關心是憤怒,是出自他恐懼的情緒,他不要失去她。
“是若襄不好,沒有把手榴彈丟遠。”她慚愧地垂下眼睫。
看她全身殘破,汙油黑血看不清何處受了傷,卻還一心煩惱旁人,安東尼不由放緩了口氣。“放心,古鐸不會有事的。”
半個小時後,古鐸被送往醫院,而賽若襄回到阿優厄耶園。
“上樓,我幫你上藥。”他的聲音仍然毫不溫柔。
賽若襄被安東尼拎進了他的臥房。
她怯怯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去坐著。”她幹麼一臉自責,她又把無謂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
她突地驚跳起來,小臉亦跟著扭曲。
“怎麼回事?”拿著藥膏優碘的人沒閃失過她任何一絲表情。
“若襄不小心碰到傷口。”她輕偎著椅墊,小心翼翼地說。
心急則亂,他沒有關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