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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很是擔心江麟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後自暴自棄,但江麟彷彿完全不懂這些,每日裡讀書識字,勤修武藝,比起宅邸裡那些精心培養的學生都要用功。

宅邸裡多了江麟和如意,就像是多了兩位小主子,江麟是天生的長袖善舞,來了沒多久就和宅邸裡的人打成一片,更會哄人,寶兒原先在宅邸裡其實是有些寂寞的,自從江麟來了之後,哪怕長青不在,他都有辦法讓她開開心心的。

江麟嘴甜,但卻不是對誰都嘴甜,對宅邸裡的那些學生,他的態度不卑不亢,又帶著些恰到好處的試探和親近之意,只要不是太狹隘的性子,都能和他相處得很好,對下人他並不過分親近,但也不會折辱鄙夷,偶爾施捨些恩惠,讓人心裡感念。

長青已經不止一次地聽寶兒感嘆,江麟是個做生意的料子,八面玲瓏,好像只要他願意,可以討天底下所有人的歡心,完全不像在廢棄小院裡圈禁了八年的模樣。

她的語氣裡只有感嘆,並沒有別的意思,甚至帶著幾分憐愛和無奈,於是長青就笑了,“他確實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話是這麼做,江麟姓江,再如何也不可能去做商賈,商賈乃賤業,就像寶兒爹,當初大發橫財,第一反應也是買地置業。

寶兒只要想想江麟的未來就發愁,長青撐在她頭頂,抬手給她攏了攏被褥,語氣溫柔,“兒孫自有兒孫福,船到橋頭自然直,多想無益。”

“你這說的什麼話。”寶兒嗔怪地瞥他一眼,長青笑了笑,沒說話。

春日近夏,睡衫單薄,寶兒伸手給長青撥弄出落在內衫裡的長髮,不經意帶動他衣襬,露出一截窄腰,衣襬翻落,後腰背處隱隱有片金色掠過,長青順手按住她的手腕,把長髮攏到邊上。

寶兒也沒大注意,把自己的頭髮撥弄到枕邊,長髮入夜壓在身下十分毛糙,這是她睡前的習慣。

“過些日子江氏宗親議定,要推舉新的宗子,可能又要忙一陣。”長青撐著頭看著寶兒,忽然說道。

皇室自然也是宗族,一貫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由新君兼任江氏族長之位,也就是宗子,只是新君江開年幼,當不得宗子位,這就要由江氏宗親一同推舉,宗子一般都要是家族之中輩分權勢威望最高之人擔任,這一遭怕是要落在景王頭上。

想起景王,長青就有些頭疼了,這位主兒從應天帝在時就沒有掩飾過自己對朝廷的不滿,連年拒交稅收銀子,時不時還上書哭窮,事實上誰都知道南疆富得流油,一直在招兵買馬,野心昭彰。

這些年朝廷兩易其主,滿朝上下都在擔心景王趁機發難,可人家愣是按兵不動,消磨了正當盛年的江承,等來了年幼懵懂的江開。

若是內閣的意見能夠統一一點,長青簡直想學一場前朝東安之變,哪怕撕掉臉皮也要把景王的性命留在京城,至於景王死後南疆生亂,那無頭蒼蠅收拾起來,不比師出有名之軍簡單得多?

只是沒人願意開這個口,而景王也實在不是泥捏的佛爺,這次上京,他大搖大擺帶了三萬大軍,人數和京畿大營兵力基本持平,而且親衛三千隨行,不讓那些親衛進城,他自己也就全幅親王儀仗站在城門口,說什麼都不肯進,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本王覺得有人要害我”幾個大字了。

孫朝遠一聽就摔了茶盞,長青嘆了口氣,景王看上去謹慎得有些可笑,但不得不說就是這樣的明謀,反而踩在了他們的尾巴上。

不得已,由內閣帶領百官並新君親自出迎,好話說盡,景王才像是勉為其難地帶著三千親衛浩浩蕩蕩進了皇城。

三千親衛,也正好是皇城守備的底線。

作者有話要說:景王:我沒有要搞事情

姬威:我是個端方君子

江承:朕美人坐懷不亂

長青:我?我愛江山勝過愛她:)

第92章

宗子推舉之時已然入夏,恩科剛過,京城還沒從天下舉子盡入皇城的熱鬧中緩過勁來,處處都能聽見學子高談闊論,百姓議論紛紛。

今年的恩科由孫朝遠監考,故而高中的舉子都能被尊稱一聲首輔門生,而孫朝遠本人,其實是有些意興闌珊的,加上景王入京的事情壓下來,到底也沒真收個弟子。

景王入京不是小事,朝中上下都十分警惕,蓋因眾人心裡都清楚,盤踞南疆多年的景王和有勢無權的秦王齊王等人不同,南疆的兵力先不提,諸位宗親之中,只剩下景王一人還有親王之位,假若江開出事,比起另立一個傀儡幼主,顯然是景王的勝算明朗。

孫朝遠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