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蕭瑛出閣了,四姑娘蕭瑜的親事聽說也定了下來,更讓周寶珍意外的是,小叔子蕭守居然也成親了,當時婚事辦的甚急也不知內裡是個什麼緣故。如此說來家中便有兩個妯娌了,大嫂性子好,只不知這三弟妹性情又如何。
“也不知三弟妹是個什麼性子,人好不好相處。”周寶珍這麼想著,便隨口說了出來。
還未見人,現就想到說人家好不好相處,這就已經是先把人往壞處想了。蕭紹瞪了她一眼,抬手輕敲了她腦袋一下:“你管人是什麼性子,你是嫂子又是世子妃,這個家中之人以後都是你的責任,難不成妯娌不好相處便不處了?”
周寶珍癟嘴,兩隻眼睛看了蕭紹覺得有些委屈,不由小聲嘀咕了一句:“人家不過隨便說說也不行,再說此處除了表哥還有誰?”
“這種想法就要不得,一家人相處哪裡能個個都脾氣相投?不管對方怎樣,你的身份擺在哪裡,要是處不好就是你無能。”蕭紹背了手看她,臉上的神色頗為嚴肅,珍姐兒以後是要當主母的,這妯娌間相處,便不僅僅是後宅的事了。
蕭紹義正言辭一番大道理,周寶珍只覺得自己冤枉的很,不過隨口一句話就讓表哥這一通教訓,這才是剛到封地的第一日,剛剛她還意氣風發的穿了世子妃禮服,上殿接受眾人朝拜,這一轉眼,表哥就變臉了。周寶珍覺得自己可憐極了,可她特犯了倔就是咬了唇不肯哭出來,就聽她垂了頭用帶了哭腔的嗓音說了句:“表哥,我不想逛了。”
蕭紹自然知道此事她不痛快,可卻也不想立時就哄她。珍姐兒到了封地上就不可能像在京中那般躲清閒了,珍姐兒必須儘快成熟起來才好,者封地上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但凡錯一點這日後想再立起來可就難了。
這麼想著,蕭紹心中又不免有些後悔,覺得以往自己多疼了珍姐兒,弄的她現在還像個孩子。
夫妻兩個高高興興的出門,回來的時候卻是世子冷著臉在前頭大步走,世子妃紅了眼睛委委屈屈的跟在後頭。丫頭們面面相覷,一時間屋裡的氣氛像是從春天過到了冬天。
蕭紹在外間的榻上坐了,周寶珍低頭立在他身前,眼睛看著腳下花紋繁複的地衣:“表哥,我想進屋睡一會。”
“珍姐兒,你的規矩呢,同人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地下的?” 蕭紹看著立在自己身前的周寶珍,螓首低垂說不出的可憐可愛。
周寶珍咬牙,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心想表哥這簡直是欺人太甚,欺負人沒夠啦。她心下一動,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我辯不過你,不理你總可以吧。這麼想著,她把心一橫,裝作沒有聽見蕭紹的話,只是低頭站著不動。
蕭紹等了半響,也不見小丫頭有什麼動靜,當下心裡就是一樂,呵還跟他耍起小心眼子來了。
“怎麼,不說話就行了,不過站著也好,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錯在哪兒。”蕭紹火上澆油又來了一句。
你讓站就站?周寶珍氣血上湧,這會兒也不顧上委屈了,她什麼也沒做,自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周寶珍自己給自己打氣,你讓站著我就偏坐著,抬頭四處看了看,尋了張離蕭紹最遠的椅子坐了下來。不過,自認很有骨氣的珍姐兒從始至終沒朝蕭紹這裡看上一眼,我就是不理你。
“雙福,過來給我捏腿。”一口氣將園子走了一小半,你還別說她這會子腿正酸著呢。
小夫妻兩個賭氣,屋裡的丫頭一個個縮頭裝鵪鶉呢,這會了雙福突然被點了名,她心下叫苦下意識的往蕭紹處看了一眼,見世子正低頭喝茶,像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她心下一鬆,腳下的步子就往周寶珍那邊去了。
“雙祿你去廚房說一聲,我要吃烤羊腿,要烤的外焦裡嫩加多多的辣子,對了再給我要一罈上好的惠泉老酒。”周寶珍一邊享受著雙福輕重適度的揉捏,一邊又轉頭對一旁的雙祿吩咐到。
她心中滿是不平之氣可又不願意同表哥拌嘴,於是就覺得非得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才能解氣。
同雙福一樣,雙祿被主子點名,也先朝蕭紹處看了一眼,只是她不如雙福幸運,目光正好同蕭紹對了個正著。雙祿一邊在心裡叫著死了,一邊想著管他呢就這樣吧,就見她腳下不停,就往門外去了。
見兩個丫頭雖然有表哥在,卻也還是聽自己的話,她忽然就覺得心情好了不少。以手拄腮想著金黃噴香的烤羊腿,上頭撒了紅紅的辣椒麵周寶珍便只覺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蕭紹將一盞茶喝盡了,“篤”的一聲將茶盞放在面前的小几上,有丫頭見了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