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成力道,將傳功真人逼退了數丈。
荊道衝轉向玄機道:“玄機老友,這一路上我對你百般分說,你心中可有了主意?”
玄機面色陰沉,冷冷的道:“荊宗主,我知道原承天乃聖德之士,萬眾歸心,奈何玄機身為蘇氏弟子,便是九世輪迴,也改不了這個出身,如今昊天蘇氏傳旨,玄機焉敢不從。”
荊道衝道:“若論與蘇氏的淵源,我怎會弱於你,那蘇氏九瓏轉世為我膝下,是我掌上明珠,如今九瓏怨那蘇氏行事不公,失德於天下,已然叛了蘇氏。瓏兒的心性,你如何不知,若非蘇氏做下天怒人怨之事,瓏兒怎會如此。”
玄機嘆道:“道衝,你說千道萬,在下愚鈍,胸中一點忠心不滅,實是難改初衷。今日你若真想勸我,便在手上見真章。若想勸我叛了蘇氏,除死而已。”
荊道衝連連搖頭,道:“只知愚忠,不辯是非,玄機,道衝勸你多時,仁至義盡,今日你我恩斷情絕。”言罷感慨不已。
此番言談被衝玄洞中的原承天聽在耳中,可謂亦喜亦嘆,喜者,那荊道衝終非蘇氏凡界弟子,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否則當年翁婿對敵,情何以堪。
嘆息者,則是不曾想玄機道長卻是蘇氏弟子,那玄機與自己曾聯手對敵,情誼非殊,如今卻因出身之故,註定要成為對手了。
玄機哈哈大笑道:“道衝,實不相瞞,同輩修士之中,我唯敬你一人罷了,我敬你畏你多年,著實想不到會有今日對敵。來來來,便讓我瞧你,你如何的無法滅天。”
他將袍袖一拂,喝道:“諸修速退,今日我與道衝生死大戰,你等莫惹下池魚之災。”
那仙修之士鬥法,豈是兒戲?諸多三山五嶽的修士聞之色變,慌忙退散開來,讓出偌大的戰場,好讓兩大高人鬥法。
荊道衝面色仍如往日般陰沉,只是卻多了三分痛悔之情,他與玄機道長的交情何止百年,昔年同生共死,哪知卻有今日。
他既不施法,亦不取寶,只是微微一揖,卻有一道罡風四處湧來,將荊道衝一身法袍吹得衣袂飄飄。
玄機道長一聲長吟:“天地生四象,乾坤造生靈,我本日月根,大道我獨行。”
長吟罷,左手一指,空中現出一具法像,是為一個赤足小兒,腦後光芒奪目,好似一道金輪,足下踏著一彎銀輝,如刀似月。此為玄機道長法像,名叫日月赤子像。
其法像頭頂金光,為大日金輪,足踏銀輝,為暗月彎鉤,皆是法像中的上佳法物。在仙修界大大有名。
玄機道長上來便施法像,實因今日對手乃是號稱“無法滅天”的荊道衝,實是平生僅見大敵。自然要竭力施為。
荊道衝見到玄機道長的日月赤子像,目中更生感慨,復又嘆息一聲。
玄機道長就對金鞭羽修道:“徒兒,你可知為師這日月赤子像的來歷?”
金鞭羽修道:“師尊蒙天地恩寵,有無上福緣,自然能修成這大能法像。”
玄機搖了搖頭道:“我等沉淪凡界,實有原由,是因我等仙基不足,靈慧平平,那蘇氏府中大能如雲,又怎能一一照拂,免不得就會厚此薄彼,因此若非蘇氏嫡系弟子,或者未曾立有大功者,一旦殞落,元魂大半要去冥界輪迴。為師亦是如此。”
金鞭羽修道:“師尊若是仙基不足,靈慧平平,又怎能修成這般大能法像?”
玄機道:“我幼年時便與荊道衝為友,四處雲遊修真。於一處洞天福地,得了本天書,那天書上符文古怪,誰能識得?還是那道衝用盡手段,破解了天書上的玄機,這才令我修成日月赤子像,此後靈慧漸生,仙基亦長,方有今日成就。”
荊道衝道:“他年往事,提他作甚。”
玄機道:“道衝,你我今日為敵,那是迫不得已,蘇氏失德,玄機怎會不知。只盼道出這往日因果,或可令你我恩怨於今日完結。他日你我門下弟子,只當此事不曾發生。”
荊道衝聽到玄機此言,以他多年交情,怎不知他的心意,不由流下兩滴淚來。
玄機轉向金鞭羽修,大喝道:“你等聽著,我與荊宗主的恩怨與你等無涉,一得一失皆是因果,你等日後萬萬不可替我復仇。便是那蘇氏弟子,也莫要學我。”
說到這裡,玄機道長大喝一聲,手中法劍向空中一祭,就向荊道衝劈來,其頭頂赤子則捏訣一道,替那法劍加持,那法劍劈落之時,有日月神閃現,端的是犀利之極。
荊道衝搖了搖頭,身子一晃,亦現出一道法像來,那法像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