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鑽石本來屬於那個神秘的人。但他死得太蹊蹺,使得這些價值連城的貨物成了無主之賓,所以很多人在以性命做賭注想要得到它們。不過現在它們屬於我。”他這樣說地時候,眼角彎出一個好看地弧度,突然讓何小蘿不合時宜地想起影視劇里君臨天下的帝王,突然擁有了天下那樣貴重東西地時候,就會綻出這種威嚴的參雜著成就感的十分迷人的氣質。……等等,這是什麼比喻?
汗啊!何小蘿明顯覺得這樣的故事離自己簡直是太遠了,可是又鮮活地擺在自己面前。如果是在電影裡看到樊東籬這樣的人物,說不定還為之尖叫一下,因為他真的很黑道很有魅力,渾然有一種當年周潤發橫行上海灘的味道,可現實不是文藝,當他真正站在你面前,而且你的生命就在他手裡捏著的時候,一點都不好玩。一路看小說網
“小蘿,今天從我看到你,你就用這種小兔子一般的眼神看我。”樊東籬竟然說,“你知道我心裡的感覺嗎?我覺得我傷害了你。”
呃,何小蘿抬起眼睛笑得很難看,“不會啦,樊大哥,你要是讓我媽媽和師太安全地出去就很好啦,呵呵,他們不會亂說的……”何小蘿突然覺得自己說這話都有了革命烈士捨身為人的味道。
樊東籬哈哈一笑,對隨從說:“將師太請到這裡來。”
他要幹什麼?何小蘿心裡一緊,完全沒有見識過黑社會幫派,不曉得他有什麼章程……不會玩什麼斷指皮鞭滴蠟之類的變態遊戲吧……
水月師太一會兒就跟在隨從後面過來了,素袍上沾了點點泥漬,卻依然是低眉順眼的慈悲模樣,絲毫不驚不懼,從容而穩健,只是走進屋的時候,看了樊東籬一眼,目光中陡然射出犀利的光芒,讓人心裡為之一震,不過那光芒隨即就淡了下去,只剩下望向何小蘿時的擔心。
“師太,在下驚擾了。”樊東籬很彬彬有禮地說。
水月師太行了佛禮,“阿彌陀佛。”
“我要的東西已經取到,這就離開廣濟庵,我的兄弟們不懂事,讓師太和各位小師傅們受了委屈,還望見諒。”
何小蘿心裡打鼓,這不是欲蓋彌彰嗎?你跑到人家家裡把人家綁起來,臨走時還要人家原諒,人家不報警才怪了。
熟料師太只是垂下眼瞼,淡淡地說:“佛門清淨之地,本不該汙藏不潔之物,貧尼有失察之誤。一切劫數皆因孽緣,現在施主既已將原物取回,自是皆大歡喜,阿彌陀佛。”
“師太慈悲,廣濟庵佛法無邊,我也想在此結個善緣。”他從隨從手裡拿過一張支票雙手呈遞給水月師太,“捐個來世可否?”
何小蘿伸了脖子看了眼那張支票,竟然沒有填數額,這樣水月師太隨便在上面填個多少數字都可以隨便提取,簡直是太慷慨了。
水月師太又誦了句佛語,“施主廣積善緣必有後福,何言來世?人生一世,善惡皆在佛祖心中。”說完雙手接過支票。
這筆交易做完了。
樊東籬鬆了一口氣,對阿刀說:“撤掉人下山!”然後對何小蘿說:“大哥先走,留一輛車送你和伯母好不好?”
何小蘿沒有料到這樣一場綁架搶劫的大事,這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是一想到上一次被關進看守所一個晚上就差點把母親氣壞了,這時還哪敢叫綁匪派車送她們,於是趕快搖頭,“不要不要,樊大哥你們先走,我們打車回去就好了。”
樊東籬看出她的意思,便不勉強,深深看她一眼,留下一個失望的笑容,“是,大哥是壞人,不能隨便相信。”他竟然又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何小蘿身上,“穿得太單薄了,以後要懂得愛惜自己。”說完便帶著他的隨從極盡瀟灑地走出小院門,下山去了。
何小蘿披著那件黑色的大衣,面對水月師太有點驚慌失措。
水月師太慈愛地看了一眼她,笑著說:“看得出來他心裡有你,才不會傷害你。”
啊哈?何小蘿笑了,他明明是受了肖亦澄之託吧,怎麼會也心裡有我呢,師太真能亂點鴛鴦譜,便說:“什麼呀,他只是我認識的一個不太熟的朋友而已。不過師太……呃,您能不能不要跟我媽媽說……我認識他們的事?”何小蘿可憐巴巴地哀求。
“世上本無事,庸人固自擾,既然你沒有危險,我又何必去跟你母親提起,徒增她的擔心呢?”
“啊,師太,您不打算跟警察局點炮他吧?”何小蘿怎麼都覺得剛才師太的態度是個緩兵之計,這麼想著還看了一眼她手裡的那張無限額的支票。
水月師太很玄幻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