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留在軍營,你便能設法逃出去!”
“既是發配軍營為奴,世子,本王會設法讓她跟隨你麾下的兵馬……”
“殿下想讓她,隨我去釜陽?”
“是……妹妹她代替你,跟我說了真心話,本王便讓這有情有義的齊蘭珠……代替本王照顧你……”
“齊蘭珠,你……願意隨我去釜陽麼……”
………………
“所謂結局……”老樵夫的目光有些渙散,他失神地注視著楓九二人,已然眼含熱淚,過了許久,他方才緩緩說道:“所謂結局,便是重病的康淑妃不日後便於冷宮中薨逝,天衣丫頭以戴罪之身出使鬼域,信兒由老夫護著遠駐釜陽將功贖罪,齊蘭珠受殿下暗助,充入信兒的軍營為奴,而殿下則永遠失去了立為太子的機會,被幽禁在了承恩殿,從此以後,我等諸人天各一方,再無昔日之歡愉爛漫……”
九毒暗道:“未料到,楓哥哥的孃親竟然也與大宗皇室有所牽連,想來身在皇室,人的命運皆逃不過淒涼二字……”他心中難過不已,老樵夫的訴說彷彿讓他看見了昔日那或歡愉或悲傷的一幕幕,這些故事都是他與沈猶楓的父輩們共同書寫的歷史,雖然至今已陳舊泛黃,可是血雨腥風仍舊依稀可辨,骨子裡割捨不斷的永遠都是親情維繫。
“自父輩們伊始,我與九兒便註定要牢牢地牽繫在一起了……”沈猶楓輕輕地嘆了口氣,澀聲問道:“那麼,這滾珠之禍的告密之人,乃是萬長亭?”
九毒咬牙啐道:“一定是他!要不然他何以禍亂宮闈,獨攬大權!”
老樵夫淡淡地一笑,道:“告密之人的確是萬長亭,可幕後真正的操縱者,卻是龍簫……”
九毒一驚,旋即大悟:“終究是為了皇位麼!”沈猶楓冷冷道:“我看這滾珠之禍亦是龍簫親手製造的罷!”
老樵夫目光大動,不禁對沈猶楓的洞察力頗感驚異,點頭道:“不錯,就連六親不認的萬長亭,也只唯龍簫之命是從,在龍簫還是佑親王之時,萬長亭便已成為他的幕僚,龍簫能順利坐上皇位,其推波助瀾者正是萬長亭……”老樵夫嘆了口氣,緩緩移步向湖邊走去,語氣幽然而沉重:“佑王龍簫與信王龍淚竹皆是永載帝的正宮楚皇后所生,兩人皆深得永載帝的疼愛,在立儲之勢上可謂不分伯仲,但兩人雖是孿生兄弟,卻擁有截然不同的個性,信王仁愛,與世無爭,而佑王卻是個天生的權謀者,他城府極深,手段剛烈,萬長亭想必很早便洞悉出了這一點罷!藉由一次順水推舟的設計,他們不僅改變了信兒諸人的命運,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龍簫再多心計,最終不也丟了江山,丟了命麼!”九毒心中怨念,想起師父毒聖一生縱橫逍遙,呼風喚雨,到最後卻為了這個所謂的權謀者焚畫殉情,究竟值得?還是不值得?
老樵夫搖頭嘆道:“在老夫認為,龍簫雖看似全勝,然,他才是真正的可憐之人。”
“可憐?”九毒諷刺地一笑,恨恨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難怪我孃親不喜歡他,九兒只知道這天慶帝害人害己,他害得九兒和楓哥哥自幼便成了孤兒,他身居帝位卻害天下害蒼生害百姓!他……他才不配我師……”
“九兒!”九毒話未說完,沈猶楓卻一把將他拉住,暗自捏了捏他的手,岔開話頭道:“不錯,龍簫有能力做皇帝,但不配做皇帝,他善弄權術,卻也只掌了六年江山,天下皆傳說他無情無義,想來這便是因果報應。”
“孩子,你們為何不換個角度去想想?若無這滾珠之禍,信兒諸人何以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又何以會有今日的你們?”老樵夫的神色漸漸恢復了平靜,慨然輕嘆道:“說到底,一切皆是天意……滾珠之禍後不到一年,永載帝龍玉辰便因病駕崩,既而龍簫登基,率眾臣赴宣州祭祖,信兒諸人的命運才有了再次轉機,可是誰又能想到,這一次重逢與糾纏,換來的結局,竟是生死永隔。”
沈猶楓淒厲冷笑:“哼,好個生死永隔,好個成就生死永隔的洗淚崖兵亂!”
老樵夫緘默不言,蒼老的臉上染過一層不易察覺的憂傷和痛悔。沈猶楓知道老樵夫言已至此,恐怕再不會透露半句了,遂不再強求,他轉身看向九毒,撫著九毒的頭髮苦澀地一笑,說道:“難道無論父輩還是我輩,皆逃不出皇權為上,我為螻蟻的命運麼!”
九毒心中明白,聽聞此言,不覺鼻子一酸,幽幽道:“縱然逃不出,縱然是死,你我也要逃!”
老樵夫渾身一震,心中隱隱地感到不安起來——前塵流逝,大宗皇朝已然垂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