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繼琛不等張超海有思考的餘地,繼續問道,“所以,十七號上午一上班你就去找沐野簽字?”
“是的。”
“可是十七號你好像並沒有去公司。”
“是嗎?不可能,十七號,我想,我應該一天都在公司。”
吳繼琛淡笑道,“你如果記不清,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三月十六日你的賬上收到你岳父的五萬塊,當晚你去了周生生的專櫃,買一款價值四千元的手鍊,隨後,你帶著項鍊去了幸福賓館找你女朋友……”
“等一下,我沒買什麼項鍊,更沒去什麼幸福賓館。”張超海臉色鐵青的打斷吳繼琛,言辭有些著急,“你一定搞錯了。”
“我沒有搞錯,我去周生生的專櫃問過,你確實買了一條手鍊。”吳繼琛不疾不徐的說道,“我想你買手鍊除了送你女朋友,不會送給別人,雖說四千元的手鍊不算貴重,但也算表達了你的心意……”
“我沒有,”張超海回身張望了一眼,慌道,“我沒買手鍊,也不知道什麼手鍊,更不知道什麼幸福賓館。”
吳繼琛走到辯護席,從案卷中抽出兩張紙,走向張超海,“這是你買項鍊的票據存根,和進入幸福賓館的登記,你要不要看一下。”
張超海聞言,徹底的慌了,緊張道,“我沒有……我沒有……你說的我都不知道……這些跟案件都沒關係……沒有關係!”
“有關係,怎麼會沒關係呢。”吳繼琛含笑道,“那天晚上,你和你女朋友還去了電影院,看了午夜場的電影,之後再次回到幸福賓館,導致第二天你都沒去公司,你們公司的龔總怎麼找都找不到你,見不到人,手機也不接……”
“沒有,我去公司了,我下午去的公司……”張超海激切的為自己辯駁的同時,猛然發現自己說的不對,臉色一僵,愣愣的站在那裡。
吳繼琛對張超海的回答很滿意,笑道,“你下午去的公司,可是沐總中午就離開了公司,你是怎麼找他籤的字?”
吳繼琛的聲音方落,下方的旁聽席中一個女人站了起來,鄙夷的看著張超海,冷冷道,“賤男。”
女人轉身離去,聽到高跟鞋的噠噠聲消失在法庭裡,張超海才神情木訥的轉過頭看向法庭門口,回身時,雙手抱著頭,“你別問了,我記不清了,可能,可能不是十六號籤的字,是二十四號籤的字……”
張超海抬起頭,對上吳繼琛的視線,憤恨道,“對,就是二十四號,早上,我找的沐總籤的字,我還記得他當時有些感冒。”
“我剛才的問題只是在幫你回憶一些事實,如果說你女朋友的離開是我的責任的話,我很抱歉,”吳繼琛嘴上說著抱歉,臉色沒有一絲道歉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在接下來的回答中能考慮清楚,不要帶有洩恨的情緒。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是在二十四號找沐總籤的字?”
吳繼琛再次提到女朋友,張超海的恨又加了一分,“是的。”
“你知不知道作偽證的後果?”
“我知道。”張超海回答的斬釘截鐵。
吳繼琛點點頭,“那好,我問你,二十四號是上午還是下午?”
張超海想都不想,“上午。”
“你真的不需要再想一下?”吳繼琛善意的提醒道,“你不能因為沐總二十四日上午在公司,你就說二十四日上午找他簽字,我提醒你,你最好再回憶確認一下。”
“不用,我就是在二十四日上午去公司找的沐總籤的字。”
吳繼琛看著張超海氣勢洶洶的目光,有些惋惜道,“你可能真的忘了,三月二十三日你們業務部的助手為你在網上定了二十四日去H市的動車票,去程是早上七點多,回程是下午四點多,可能是你臨時有事,回程改到八點多,動車票現在還在你們公司的報銷憑證裡,你怎麼解釋?”
“換句話說,二十四號那天,你不僅不在公司,還不在Z市,看來你的記性真的不怎麼樣。”吳繼琛不等張超海反應繼續說著,見張超海呆若木雞,調侃道,“你要不要再回憶一下,到底是什麼時候找沐總籤的字。有可能不是在公司,是在其他地方,比如說咖啡廳、餐廳,或者是沐總的家裡……”
張超海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搖著頭,“我記不清了,什麼都記不清了。”
看著張超海緊握的拳頭,向欣突然有些理解張超海的恨了,當吳繼琛提出的問題揭開他劈腿的事實,導致女朋友憤怒離開時,他是恨吳繼琛的,同時也恨沐野,所以當吳繼琛提醒他作偽證的後果時,他仍咬定二十四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