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冷冷掃過這些人,面上不動聲色。
琥珀抽出長劍,正想越眾而出,忽見晴川在背後衝她擺了擺手。只聽晴川說道:“咱們好歹還有師徒的名分,你現在投降,我保證他們不會為難你。”
白角雙目如電,盯住晴川,自懷內摸出一顆寶珠,握在掌心中。他冷笑說道:“你口氣倒還不小,目中無人的脾氣也是一點沒變。”
晴川說道:“要在海中,自然我們都不是你對手。可是在陸上,你就吃虧很多。”
白角瞪他一眼,並不答話,雙手撫摩那枚珠子,*微動。近處數人都以為他就要施法,當即舉槍攢刺。琥珀手中劍光一閃,朝他咽喉戳去。晴川大喝道:“不要傷他……”
就看那些當頭刺到的長槍,猛地朝後彈去,槍尖反轉過來,點中侍從咽喉。立在前排的人紛紛中招倒地。白角長聲一笑,化做一縷黑煙,剎那消失。琥珀手中的劍,嗡嗡直響,火光乍現,紅芒綻開。眾人就感到一股灼熱撲面而來,不由自主掩面彎腰。晴川怕被他的“復仇之魂”波及,急忙向左躍去。琥珀放的火雨被彈回,落在人群之中,頓時陣仗大亂。
晴川心念疾轉,伏低身軀,目光一掃,沒看到白角人影。猛覺背後有人迫近,他急忙就地一滾,白角抓了個空。他拔腿便跑,白角隨後追趕而來。
晴川一面閃躲流火,一面朝前奔去。可是白角如影隨形,只閃了閃,便又悄無聲息貼近。眼看到了跟前,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他急中生智朝後一躥,白角跨前一步,五指虛抓。這一下無論抓不抓得中,釋放的魂力都能將之擊斃。哪想他腳下忽然踏了個空,急墜而下。
這一下措手不及,白角精明如此卻也上了個大當。他跌入坑中,一時不能爬起。這坑又大又深,上邊蓋了一層灰土,坑底還立有許多極短矮的削尖木樁。木樁雖不至於傷到性命,卻刺中腳踝。白角怒吼一聲,頭頂許多石灰包朝他打來。陷阱、石灰都是事先便預備好,眾人行動配合得恰到好處。
石灰一入雙眼,立刻燒得劇痛。白角再怎麼厲害,雙眼一閉就猶如去了利爪的老虎。其實,這種粗陋的陷阱本來騙不住他。不過一來寡不敵眾,二來他對地形並不熟悉,三來晴川料敵機先,處處於不經意間扣住他要害,這才行險將他捉住。
白角還想掙扎,坑底頓時湧出許多荊棘,層層疊疊纏繞。沒一會兒,將他裹成個大球。晴川定了定神,方才真是千鈞一髮。如果讓他逃走,再想抓他就太難了。
正想到這裡,幾根荊棘劈啪繃斷,黑光透出,眼看坑中被困的白角就要突圍。熊心將“碎雷”一刀插下。白光疾閃,星火飛馳,坑內穿來一聲悶哼,白角果然不動彈了。
白角雙手雙腳都被縛住,動彈不得。他扭過頭,將面前的人一一打量一番。
晴川說道:“我這老師誰也信不過,一向獨來獨往,不會帶著幫手的。”
琥珀向晴川低聲說道:“這人不能留下,我得帶他回劍仙城。”
白角冷笑幾聲,不屑一顧。晴川搖頭說道:“我瞭解他的脾氣。若要帶他走,半路上他準會自殺。絕不會叫你們從口中套問出什麼訊息。”
琥珀轉念一想也有道理。往返行程路途遙遠,萬一半路上被人劫走又要添許多麻煩。況且這人陰險狡猾,是個難纏的角色。他們商量了一陣,覺得倒不如暫時扣在熊心那裡比較穩妥。
白角盯著晴川瞧了半天,忽然說道:“不用商量了,咱們做筆交易。你們把我放走,我來治好雪舞的傷。”
晴川心中一動,立刻問道:“你見過她了?”
白角說道:“她的事我都知道。之前恰好與她碰到一次,本來想將她帶走,可這丫頭自己倒先跑了。她的傷勢雖然厲害,但卻能治。只是以她這時候的狀況,再拖下去情況就不妙得很。”
晴川忙道:“她說過要去哪裡沒有?”
白角瞥了琥珀一眼,冷冷說道:“她只跟我說叫你別找。不過我猜不是去了劍仙城,就是朝著南邊走。我曾告訴她,至少得要兩樣東西才能治得好她的毛病。”
聽說雪舞有救,晴川暗地鬆了口氣,便即問道:“什麼東西?
白角不慌不忙答道:“我們汐族跟你們人類不同,靈魂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分做兩部分。從前汐族先祖被神靈所咒沉入深海,長出魚鱗魚尾。靈魂受到詛咒影響,一裂為二。雪舞靈魂寶珠上的裂痕,將她的兩種靈魂分離。這麼一來,一明一暗兩種人格就要互相吞噬,直到最後發狂而死。若要救她,得用新的容器,輔以咒語,再造缺損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