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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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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愛麗絲沒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根本不會注意到她也放棄了,偷偷地跑出了房間。她嘴角帶著些許歉意的笑容消失在廚房門口。

“好吧,每個人都這樣,”我嘆了嘆氣,“我會清掃房屋,至少要這樣。”

“這不是你的錯,”卡萊爾輕聲地安慰我說,“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每個人身上。”

“會,”我重複道,“但是這種事情老是發生在我身上。”

他又笑了起來。

他從容自若的反應與其他人的反應形成了驚人的強烈反差,我在他臉上找不到絲毫的焦慮。他的手敏捷自如、遊刃有餘地活動著。除了我們輕輕的呼吸聲之外,房間裡唯一的聲音就是小小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落在桌子上時發出來的輕輕的“叮鈴,叮鈴”聲。

“你是如何做到現在這樣的?”我詢問道,“甚至連愛麗絲和埃斯梅……”我的聲音逐漸變小,好奇地搖著頭。儘管其他人已經放棄了吸血鬼的傳統食譜,其徹底程度和卡萊爾一樣,但是卡萊爾是唯一能夠忍受我的血液味道而不需承受抵抗強烈誘惑之苦的人。顯然,這比他表現出來的要難得多。

“很多年,很多年操練的結果,”他告訴我,“我幾乎聞不到這種味道了。”

“要是你從醫院裡長時間的休假,你認為會更難做到嗎?要是周圍沒有任何血腥味?”

“或許吧,”他聳了聳肩,但是他的手還是很穩定,“我從來沒覺得需要延長假期。”他衝著我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太喜歡我的工作了。”

叮鈴,叮鈴,叮鈴。我驚訝地發現居然有那麼多的玻璃碎片刺進了我的胳膊。我有種偷偷地看一眼桌上堆起來的玻璃碎片的衝動,只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大一堆,但是我知道這個想法對我抵抗嘔吐的策略沒多少幫助。

“你到底喜歡做什麼事情呢?”我好奇地問道。他一定經歷了多年的掙扎和自我否定才做到輕鬆地承受住這種誘惑——而這些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此外,我想讓他一直說話;這樣的談話會使我的注意力從反胃上移開。

他回答我的時候,黝黑的眼眸流露出鎮定自若,深思熟慮的神情來:“呃,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當我的……提高了的能力使我挽救他人,不然的話,他們就會喪命。多虧了我能做的事情,有些人的生活因為我的存在而變得更好,瞭解到這一點是很開心的事。很多時候,甚至連嗅覺也是一種有用的診斷工具。”他向一側揚起嘴角,露出半個笑容。

他隨意尋找著,以確保所有的玻璃碎片都被清理乾淨了,而我則仔細地思考著他說的話。接著他在他的工具包裡到處翻找新工具,我努力不去注意針和線。

“你非常努力地彌補那些與你無關的過錯,”當一種新的牽引感在我面板的邊緣升起的時候,我間接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並不是你自己想要成為這樣的。你並沒有自己選擇這種生活,然而你卻要如此努力地剋制自己。”

“我不知道我在彌補什麼,”他繼續說道,語氣中夾雜著些許不認同,“就像生活中的一切一樣,只是我不得得確定該如何應對生活贈予我的一切。”

“這聽起來太容易了。”

他再次檢查了我的胳膊:“好了,”他邊說邊剪斷一根線,“全好了。”他把一種糖漿色的液體塗在創傷面上,形成一個超大的Q型圖形。這種味道很奇怪,令我的頭一陣眩暈。糖漿一樣的東西在我的面板上留下一層顏色。

“儘管,在剛開始時,”此時,卡萊爾又抽出一條長長的繃帶牢固地綁在傷口上,然後緊緊地綁在我的面板上。我強調道:“那麼,你為什麼會想要選擇一條不同的道路而不選擇更容易的生活方式呢?”

他噘起嘴巴,暗自微笑著說:“難道愛德華沒有告訴你這個故事嗎?”

“他告訴過我,但是我努力想了解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他的臉色頓時又嚴肅起來,我想知道他的思緒是否回到了和我想的一樣的地方。我想知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會怎麼想——但我拒絕想如果——如果我是他的話。

“你知道我父親是位牧師,”他一邊打趣一邊仔細地清理桌面,用溼紗布把上面的東西都擦下去,接著又這樣做了一遍。酒精發出刺鼻的味道,“他的世界觀相當嚴厲,在我還沒有發生改變之前,我就開始質疑了。”卡萊爾把所有的髒紗布和玻璃銀器倒進空的水晶碗裡。我不明白他在做什麼,甚至當他擦亮火柴的時候我還是沒弄明白。接著他把火柴扔到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