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的親生父親會完全不在意她,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父親,那個他們口中的暴君,一見到她,便抱著她無聲地哭了起來,他向她訴說了一夜,全是他這些年如何想她,又是如何派人到處找她的。
她無動於衷地聽著,眼睛卻一直往他的頭髮上看,依稀記得,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滿頭黑髮,可現在的他,黑髮裡已經摻雜了許多銀絲。
他開始老了,因為得知了她母親的死訊,他幾乎在一夜間老了十歲,然後,他把他心中對她母親的愛,一股腦全部加諸於她的身上,給了她無上的尊榮。
從那時候起,她就成了瀧日國最尊貴的小公主,若非寒月國和雲隱國聯手進攻瀧日國,她想,她應該這輩子都會躲在瀧日國的王宮裡,好好地侍奉自己的父王,無論他是好人也好,壞人也罷,她只知道那是疼愛她的父王。
後來,兩軍打到了雁回峰,父王破天荒地讓她隨軍也到了雁回峰,並找機會將她送到了景陵城,明著是讓她來做探子的,但她知道,父親其實只是想找個理由將她送出來,若真的有那麼一日,瀧日國破了,她也有條活路。
她不想看著瀧日國國破,她也不想看著父親死,所以她決定做一名合格的探子,她留意到了那晚上與她交手的沈桑辰,跟蹤了兩天後,她驚奇的發現,當初跳下亡鳥峽的凌汐池竟然還活著,一番思想鬥爭後,她把這個訊息傳回了雁回峰內。
她也不是想要傷害凌汐池,她只是想利用她來讓雲隱國和寒月國退兵,因為她知道她對蕭惜惟他們來講有多重要。
妖兒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聽蕭惜惟問道:“你知道當初假扮你母親去騙冷君宇的那個人是誰嗎?”
妖兒猛地看向了他。
蕭惜惟道:“那個人叫千機,出自仙霄宮,使用的武器名叫化形手,便是那隻可千變萬化的機關手。”
妖兒急道:“她在哪裡?”
蕭惜惟道:“雲隱國的大獄裡。”
“那我……”妖兒咬了咬嘴唇,又重新看向了他,可口中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會見到她的,”蕭惜惟看了她一眼,說道:“但不是現在,只要見到了她,當初的真相便會一清二白,你自然會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冤枉了一個一心對你好的人。”
這句話仿若當頭棒喝,妖兒全身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這時,凌汐池扭頭看著蕭惜惟,問道:“你打算現在怎麼處置她?”
蕭惜惟:“依你的意思呢?”
凌汐池:“先把她安置起來吧,只是別讓人薄待了她。”
蕭惜惟:“你不打算問問她關於你哥哥他們的情況嗎?”
“不必了,”凌汐池搖了搖頭:“寒戰天既然選擇將她送到景陵城來,就不會讓她知道這些東西。”
一直冷眼旁觀的縹無聞言笑了起來,說道:“這麼說,你是知道寒戰天為什麼要將她送到景陵城了?”
凌汐池沒有說話,眼神茫然地看著窗外。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沒想到寒戰天這頭猛虎,也會為了自己的女兒如此深謀遠慮。
以妖兒如今的實力是做不好一個探子的,寒戰天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卻仍還是將她送來了景陵城,無非是因為他知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妖兒罷了,把妖兒送來了這裡,就相當於多給她鋪了一條路。
只是,同樣都是他的女兒,他對妖兒的愛展現得越深沉,對比之下,就顯得當初他對唐漸依有多薄情,這份厚此薄彼的愛,只會讓人愈加覺得他虛偽可恨。
蕭惜惟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說道:“別胡思亂想知道嗎?”
說罷,他袖風一拂,房間的大門應聲而開,清涼的風頓時吹了進來。
妖兒見狀又要往外闖,蕭惜惟身形一閃,眨眼便攔在了她的身前,她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幾處大穴便被他閃電般的出手封住了。
“來人!”
蕭惜惟喚了一聲,門口兩名帶刀的侍衛立即走了進來,蕭惜惟又點了兩名侍女過來,便讓他們將妖兒帶到東院裡先軟禁起來。
兩名侍女連忙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妖兒,侍衛們正在帶著她們下去之際,這時,門外遠遠地傳來了侍女驚慌失措的聲音。
“公主,您跑慢一點!”
“公主,您等等奴婢!”
話音還未落,便見淵和出現在了門口,她的手中還拿著一束帶著晨露的垂絲海棠,許是跑得太急的緣故,小臉蛋都變得粉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