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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南泉諸鎮的利益是一致的,諸家只能牢牢的綁在一起,否則便毫無力量感可言。
“先辯真偽。”
他盯著那片劍令,依舊眯縫著眼睛,寒聲再吐四個字。
除了他之外,這廳內所有人都如同霍然從夢中驚醒。
這是關鍵所在。
在反對趙香妃過境之時,所有人都已經考量過和巴山劍場站在對立面,但這天下劍首令之所以能夠給他們帶來如此巨大的心神衝擊,是因為天下劍首令代表著的是王驚夢。
只有擁有王驚夢的巴山劍場,才是無敵的象徵。
天下劍首令的最為特殊和令人心悸之處,是因為劍令上會有對對方秘劍的拆解,指出不足和破解之法的同時,還會加以修改,使之變得威力更強。
指出對手劍招的不足和提出修改使之威力更強的方法,這是行一份大禮,以禮拜山。
但同時自然也是一種赤裸裸的震懾和威脅,告訴對手,你們的劍招要破十分簡單。
各個宗門、家族的劍經都是很多年秘密流傳和融合了很多代修行者經驗的產物,強大的劍招並不往外流傳,外面的修行者想要見知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深刻的明白其中的劍理。
當年號稱閱遍天下宗門劍招的巴山劍場人物,也只有王驚夢。
……
縐沉雲深吸了一口氣。
他也鎮定下了心神。
的確先前他的反應有些失態,現在最為重要的的確是先辯這劍令真偽。
他朝著前方伸出了手,將這片薄薄的劍令抓在了手中。
然後他瞬間又不鎮定起來,手大幅度的發抖起來。
他的牙齒咬得很緊,甚至讓人聽出了牙床上輕微的摩擦聲。
幾乎沒有什麼停留,他將劍令遞給了身旁的公羊戟。
公羊戟只是掃了一眼。
他的手沒有發抖,但是眼睛卻眯得幾乎連縫隙都不見了。
“好,很好。”
不知代表著何種情緒,他連說了這三個字。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下首的眾人,說出了三個劍招的名字:
“亂雲飛渡”
“剎那風華”
“千石崩”
只是三招,卻分屬三家,是他們三家最大門閥家中,威力最強的密劍。
以縐家的“亂雲飛渡”為例,在此時的縐家,也唯有三人能領悟和使用,然而這片劍令上,卻只是用寥寥幾句便說明了其中的漏洞,以及改良之法。
……
整個議事大廳再次陷入死寂裡。
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有王驚夢的巴山劍場和沒有王驚夢的巴山劍場,會給自己帶來如此不同的心理壓力。
“一招好棋”,公羊戟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這樣的聲音裡,很多人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這名老人。
“我是說那九死蠶,或者說就真的是王驚夢。”
公羊戟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元武為了滅掉他,便下論斷說他並非是九死蠶傳人,而是九死蠶的重生。現在他便索性順勢而為,發這天下劍首令。”
“元武的論斷,加上這天下劍首令,今後之天下,還有誰會懷疑他是九死蠶的重生?”
“九死蠶的傳人和九死蠶的重生,王驚夢本身,說話的分量是不同的。”
不同的……
不同的……
公羊戟說話最後的聲音在光線陰暗的大廳裡不斷的迴盪,如巨錘不斷的敲擊著在場這些人的心臟。
“那我們怎麼辦?”
有人終於難以忍受這種負荷,忍不住出聲道:“難道我們真的就出軍去迎接趙香妃麼?”
“這應該不是我們就能徹底決定的事情吧?”
公羊戟微諷的笑笑,轉眼看向了身旁的縐沉雲,以及縐沉雲下首一個不起眼角落裡的中年男子。
那是夏家的家主。
在南泉諸鎮門閥裡,夏家只是中下游。
此時面對公羊戟微諷的目光,這名中年男子頭顱微低,卻是靜默不語。
公羊戟有些疲憊般縮了縮身體,自嘲般輕聲說道:“我就算同意出軍去迎接趙香妃,終究還得看那兩人的意思。”
聽著他的這句話,在場的門閥有些人霍然頓悟,有些人卻更是迷惑。
然而不管明白或是不明白,至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