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代表著一種方向。
那就是黑旗軍有取而代之的可能,但僅僅是可能而已,這些大資產階級都是一些投機的保守派,他們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也不會冒上斷頭臺的風險。
唐廷庚傳的僅僅是不傳於外人的口信而已,所以柳宇並不把這放在心底,他倒是給以唐氏兄弟和徐潤這些輪船招商局的買辦以承諾:“日後若能開城立府,在財政上自當要借重令兄。”
唐廷樞這人,倒也是近代中國史的奇人,第一流的買辦,在這個時空他正在企圖掙脫洋人的控制,建立起一些中國的工礦企業,最有名就是現在讓他負累的開平煤礦,但是他的這些努力,時人也看得清楚,甚至有人謂:“中國可無李鴻章,不可無唐唐廷樞。”
這或是誇大之語,但也說明這些買辦的份量,柳宇知道日後若要進兵兩廣,自然免不了與這些兩廣出身的大買辦有所來往。
唐廷庚那是喜出望外,他來山西,除了報效黑旗軍軍械之外,一來是看看有無讓通商局起死回生的轉機,二是來看看能否在黑旗軍身上投機。
越南大亂,招商局在越一切投資盡化烏有,但是他們多年在越南的經營卻清楚得看到,黑旗軍是可以值得依賴的一支武力。
但是在山西之役,雖然黑旗軍百戰百勝,但是他們還是沒有勇氣在黑旗軍身上進行投資,畢竟這只是一股亂匪而已,但是在山西之戰之後,他們卻有這樣的勇氣。
法人集精兵二萬,猛攻山西而完敗,這並非是文人墨客編造的武俠故事,而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作為海上聞人,他們有著許多的資訊渠道,香港的英文報紙,西貢的法文報告,還有上海的租界報紙都明確地指出了法軍是在山西之戰完全失敗,即便是法國人寫的一些材料也不忌諱這一點。
他們敏銳地看到這一點,也看到了黑旗軍。
“若能成事,則為漢光武,若不能成事,則為洪秀全耳”
這是來之前對於黑旗軍這個軍事集團的評語,當然在成事與不成事之間,尚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黑旗軍一直留在了越南,取阮氏王朝而代之。
即便他們只能拿下整個北部越南,對於輪船招商局和唐氏兄弟來說,仍是一個非常好的合作伙伴。
輪船招商局能替黑旗軍辦到許多事,黑旗軍也能給予招商局以壟斷的地位,足夠他們吃用幾十年。
而在入越之後,唐廷庚更進一步地明確了這一點:“縱不能成事,也可為洪秀全”
黑旗軍數萬精兵,皆勇悍敢戰,而在地方上,已經完全取阮氏王朝而代之,較大清王朝有一種新銳之氣。
他們這些大買辦,之所以發財是因為清朝這種腐朽的政治與經濟體制,所以對於舊王朝有一種留戀的心情,但是當這個王朝成了他們繼續發展的阻礙,他們又毫無顧忌決心取而代之。
只是在此之前,他們缺乏一支足夠的武力而已,唐廷庚已經美美地想著。
以唐氏兄弟和徐潤的實力,再加他們在地方上經營的人脈,足以控制著黑旗軍這支強大的部隊,到時候即便只能割據兩廣,也不負今生了。
他們一邊代兄推辭,一邊問道:“統領可有什麼人需要我們兄弟相助的?一定全力辦到。”
他們比大清的官員更有一些眼光,而且他個人在過去的幾年之中,一直以招商局特權代表的身份駐在順化,對於越南的實際情形相當瞭解。
他現在已經清楚了,法國人即便能把這場戰爭打下去,恐怕也不能獲得完全的勝利,那必定是曠日持久的大戰爭。
據他親眼所見所聞,黑旗軍有精銳步隊二十餘營,炮隊數營,皆為精兵健卒,大清的勇營綠營八旗,都完全無法與之比美,一切裝備,盡是西式,快槍鋼炮,只有李鴻章的淮軍與之相當。
何況他們借重招商局之後,可以源源不斷地從香港購得軍械,而且在財政上,由於得到順化阮朝的千萬藏金,又有著百萬人口的根據地,足以支撐數年。
法國人要擊敗黑旗軍征服全越,以最樂觀的看法也得在三年之後,因此他很明智地看到自己的投機能獲得良好的回報。
柳宇卻是隨口問了一句:“若要令兄與徐先生在招商局的位置穩若泰山,還需多少錢款?”
他知道唐廷樞和徐潤都有乾坤大挪移的本領,手腳上不甚乾淨,歷史上就是因為這件事而導致被逐出招商局,現在既然與自己合同,那自然可以許與好處。
唐廷庚也是猶豫了一會,他這次是示利於黑旗軍,但是卻要從黑旗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