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的意思。當他看到倫格臉上黑黑的表情之後,他微笑著搖了搖頭“可惜,我的侍從大概不喜歡這樣的交換。而且我很懷疑你是不是能付出兩匹諾丁馬的代價,要知道我是不賒賬的。”
“我當然可以承擔這筆交易,”漢弗雷有些羞憤的揮舞起了拳頭,他粗粗的胳膊在倫格面前晃來晃去的,讓倫格不由向後退了幾步,免得被一個明顯喝多了的貴族少爺誤傷“我不想要那些只懂得拉丁文有幾個副音階的侍從,他們當中有的人連劍和手斧都沒摸過,而且我已經長大了,完全可以自己選擇侍從。就象我父親一樣,他十七歲的時候不是背誦拉丁文和希臘詩歌,而是已經在戰場上屠殺異教徒了。他的侍從也不懂詩歌,可那個壞傢伙會用釘錘和鉤槍,而且還使得一手的好連枷,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個侍從呢。”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老子才是個十足的混蛋……”倫格一邊注意著那兩條粗壯的手臂和自己臉的距離,一邊在心裡不無惡意的腹誹著。
第九章 阿賽琳的“預言”
“你是未來的伯爵,不是普通騎士。”托爾梅坐到一塊石頭上,從腰裡拔出匕首一塊塊的切著黑麵包“對你來說,一個懂詩歌的侍從比一個會耍連枷的侍從更有用,你母親肯定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我想殺異教徒!我想象我父親似的把他們踩在馬下。詩歌做不到這點!”漢弗雷有點歇斯底里起來,他一屁股坐到托爾梅身邊搶過一塊黑麵包,一邊沾著鐵盤子裡的熱肉汁往嘴裡塞,一邊含糊的說著:“那個侍從,就是我父親的那個侍從,他可是個真正的壞蛋。他給我們講過,他曾經用火刑活活燒死過二十個異教徒!可他這麼做是贖罪吧,‘殺異教徒不是殺人’這是美因茲大主教說過的。”
“可殺人就是殺人!”倫格終於忍耐不住,儘管他知道自己不該說話,更不該在這些人面前說這樣危險的話,可是他依然被眼前這個少年近似理所當然的殺人言論震撼了。他始終無法理解,更不願意去理解,宗教的浸洗怎麼能讓一個才十七歲的少年說出這麼殘酷的話:“那個殺人者,會得到報應的!”
“哦,小侍從,你真會說話!”漢弗雷哈哈笑了起來“你說的這些,恰好也是那個老兵痞自己說過的,他就說過:自己雖然殺的是異教徒,可會得到報應的。結果他的話真應驗了,後來在一次打獵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被一頭野豬頂了個正著,斷了好幾根肋骨,後來我父親就讓他回了家。哈哈,索羅尼·塔索這個老壞蛋,還真有意思。”
“你說誰?!”倫格先是一楞,然後意外的看著漢弗雷“你說你父親那個侍從叫什麼?塔索?索羅尼·塔索?”
“對呀,難道你認識那個老壞蛋?”
“是呀,我還真認識那個老壞蛋。”
倫格有些啼笑皆非的嘀咕起來,而且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來,在安達契的時候,塔索就不只一次的為自己曾經在“雷納德爵士老爺”手下當過差吹牛來著。
只不過,單是在小小的安達契村,就至少有不下五個人叫雷納德的。所以他根本就沒想到,塔索嘴裡一直吹個不停的,居然就是那個在十字軍歷史上以招災惹禍著稱的“毀約者”雷納德。
對這個說起來不大不小的巧合,倫格只能很感慨的說一句:“上帝,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呀……”
在終於用一大杯大麥酒和幾大塊烤豬肉打發走“未來的領主老爺”之後,托爾梅輕輕咳嗽著把倫格叫到自己身邊坐下。
“如果讓你到漢弗雷身邊去當侍從,也許比跟著我有出息,”托爾梅低著頭仔細切著冒熱油的烤肉“甚至他可能會有一天封你當騎士。”
“那孩子也許人不錯,可我不喜歡他父親。”
“小心你的口氣,侍從。”托爾梅把手上沾的豬油在鬍子上捋著,然後很隨意的提醒著倫格“沒多少人喜歡那個”毀約者“,不過我們要去的地方,恰好是他耀武揚威的地方。所以你要小心點,否則當心掉腦袋。”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耶路撒冷?”倫格突然好奇的看著托爾梅“你說的朝聖的理由很牽強。”
“那你為什麼要去呢?”
“我……”倫格有些不知所謂的張了張嘴,到這個時候他才突然發現,為什麼要去耶路撒冷,真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我想,我是要獲得某個答案。”
“我也是要獲得某個答案,”托爾梅看著篝火上不住跳動的火星有些失神的說:“上帝給了我一個機會,我必須去相應上帝的召喚。”
說到這裡,托爾梅突然用力拍了拍倫格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