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在怨漫修每次都我行我素,不辭而別,搞得她雖然掛心,卻無從幫忙。
“雪兒,送你件兒禮物,當是我賠罪了。”漫修掏出懷中的那支金簪,輕輕的插入雪兒的髮髻之中,同時,對雪兒露出了那迷倒眾生的笑容。
雪兒知道這金簪對於漫修的意義,他現在肯把金簪送給自己?那意味著什麼,他在向自己表達愛意嗎?可又限於他現在的身份,他才只用賠罪這個理由唐突過去嗎?又或者,根本就是漫修感覺生無可戀,金簪留在他身上也是歸周欣然所有,倒不如給金簪找個好歸宿,也好去的安心?當初,在永城客棧時,他不也那樣選擇的嗎?
可是,望著漫修那迷人的笑容,一時間,雪兒還是竟自痴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直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秦漫修來看。如果不是漫修那手腳鐐銬,不是他那身太監服飾,此刻他二人,準會是讓人豔羨的金童玉女。雖然,牧蘭之看這場景的時候,心中不自覺的有些痛楚。
“那若是我縫製好了,你不履行諾言怎麼辦?”
“任憑你處置。”漫修又對雪兒笑了,他從來沒對自己笑得如此開心,是吉是兇?雪兒感覺有些恍惚。而恍惚中,竟覺脖頸後一涼,隨即眼前一黑,她暈倒了過去,但是,暈倒的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因為,她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那,應該就是漫修的懷吧。
“秦漫修,你!”杜大人可是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漫修打暈了的,還是在毫無設防的前提下。
“雪兒!”芸萱也趕忙來扶雪兒。
“你為何要她答應那種要求?你明知雪兒的性格……”芸萱說道一半的話兒,卻因看到漫修眼中的不捨與無奈而強行打住了。是啊,漫修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他能允諾雪兒,只是意在讓雪兒好過些,不至於每日以淚洗面。而時間,會沖刷一切的吧。可漫修就沒有想過,等到絲毫不會針線活兒的雪兒真正做出一件完美的衣衫時,他該如何跟雪兒實現那個允諾嗎?真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嗎?
“對不起,好好照顧她。有緣,自會相見的。”
漫修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想問問他掛心的人都過得好不好,想找個時間與林雨清把酒言歡,想再去見見葉子廉……想做的事情很多,可是,眼下,他卻只能做一件,為奴。
芸萱自是知道漫修之意,而當下她能做的,又有什麼呢?
“漫修,答應我,好好活著。”
“這你放心好了。主人,是無權處死奴隸的。周家也是明理之人,絕不會公然扛上的。”
在這個時候,漫修居然還能風輕雲淡的笑得出來。芸萱的淚輕,怕也像雪兒那般,徒為漫修增添苦楚,當即只有點頭嘆息,扶住雪兒掩面而立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運籌帷幄
“秦大哥!”牧蘭之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被皇上的話打斷了。“牧蘭之,涉嫌偷盜貴重物品,先移交刑部大牢,待朕發落。”
扣住了牧蘭之,等於加大了限制秦漫修的砝碼,但又加上句待皇上的發落,顯然又是對牧蘭之法外開恩,任誰也動不得她。漫修真不知此時是該謝皇上,還是懼皇上了。
“對不起。”二人幾乎同時都說出了這一個詞。牧蘭之覺得漫修純是因為自己才被逼到今天的絕路,而漫修更是心中愧疚,牧蘭之幾次三番救他性命,又捨身助他,而他,帶給她的卻只是傷害,和無盡的掛心。
關在大牢裡也好,至少牧蘭之不會涉險去救他,那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宮宴,這就是所謂宮宴的結束。
漫修記得自己是叩謝過皇恩,又對杜大人與和玉夫人磕頭賠罪後離開的宮殿。而接下來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周欣然口中所說的果了吧。
先是被強行拉去一個刑房似的地方,伴隨著一陣燒焦的肉味,他的頸肩處被烙上了官家的奴印。這樣,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看到他的奴印,也就絕對逃不了了。奴!漫修自嘲……
宮外,周欣然坐上了馬車,隨著鎖在馬車車栓上的鎖鏈被牽動,他不得不拖著沉重的腳鏈跟著馬車奔跑時,漫修便知道,奴隸的生活,又重新開始了。
一路無話,到了周家的門口時,漫修的雙腳隱隱作痛,腳腕處更是被鎖鏈的傷痕累累。幸好,跟著袁叔叔學了輕功,雖不十分精湛,卻也足以將他的受害程度降到了最低。但是,這會不會惹起周欣然更大的憤怒,他就說不準了。
周府!周可的府邸!
漫修又回想起今日宮宴上皇上的言行。照說,沒理由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