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城大人道:“大殿下喝醉的那一夜,大殿下的貼身太監小杏子曾證明大殿下的確又招那位宮女入房侍寢,而殿下行宮之中所有宮女、太監都有證實大殿下的臥榻之中的確有行房的聲音傳了出來。”
梁文帝的眉頭更緊了:“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況。”
“殿下的另一位貼身太監在事發一早便消失了,據輪值的城衛說,有一名小太監一大早便拿著殿下的令牌出了宮門,至於到底幹什麼去了倒是不清楚。不過這兩日一直沒有回到宮中。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梁文帝長長的嘆息一聲:“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證明北平的的確確是做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正是,陛下。”
“那我問你,若是拋開這些證據,你覺得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麼?”
禁軍統領大人選擇了沉默。
梁文帝遲疑了一下,從桌上拿起一封信丟了下去:“你且看看這一封信,或許對你查案有些幫助。”
黃城大人愣了一愣,撿起了地面上的信封,開啟自己看了一遍,臉色不由的一變,急忙道:“陛下,是臣疏忽了,微臣立刻前去調查。”
梁文帝點了點頭:“速去,希望還能來得及。”
黃城大人站起了身子,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梁文帝也終於站起了身子,對著一旁的小太監道:“去看看平兒。”
———————————————————————————————————————大殿下的寢宮之中悄無聲息,這是這兩日已經形成的氛圍。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來回走動,有的只是寂靜。
所有的婢子和太監都是新近安排進來的,讓這座院子顯得有些陌生。而蕭北平大皇子這兩日除了上了兩次茅廁,喝了一點水,可以說滴米未進。所以大皇子的面色已經十分蒼白了,除了眼睛之中,看不到一點血色。
桌子上擺放著上好的菜,只是未動分毫。一旁的宮女戰戰兢兢的立在大皇子的床旁邊,有些不知所措。因為若是大皇子再不進食的話,倒黴的便是自己了。
而昨天夜裡二殿下來過一趟,自己的主子才喝了兩口酒,依然沒有進食任何東西。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然後便聽到外面有人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婢子聽了身子一顫,急忙疾走兩步將房門開啟,顫著身子跪在門口迎接著一國之主的到來。
梁文帝邁著步子進了房間的時候,蕭北平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彷彿到來的並不是九五之尊,也不是自己的老子,自己就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冷眼旁觀。直到這九五之尊坐到了床上,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孩兒的頭顱:“平兒!”
蕭北平身子一顫,緩緩的抬起頭,蒼白的面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父皇。”
梁文帝微笑著點了點頭,抱著大皇子的頭顱擁入了自己的懷抱之中,此刻,沒有君臣之分,有的不過是血濃於水的父子親情。輕輕的拍著蕭北平的脊背:“孩子,沒事。”
蕭北平從梁文帝的懷抱中掙扎了出來,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盯著自己的父皇,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梁文帝感覺有些心酸,終於還是笑了笑:“你為什麼不辯解。”
蕭北平愣了愣:“父皇,你相信我是被陷害的?”
梁文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想相信,卻不能相信。”梁文帝這一句話之中蘊含著許多內容。梁文帝是個聰明人,京都之中發生的許多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他選擇了冷眼旁觀,任自己的兩個兒子胡打胡鬧,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兒子都是自己的心頭肉,只要不觸犯了底線,願意怎麼鬧便怎麼鬧吧。
然而這一次有些不同了,這種荒誕不羈的事情,梁文帝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來,但若是真的選擇了不相信,那麼徹查下去,查不出來還好,查出來了,接受懲罰的必然是自己另外一個兒子,而接受的懲罰可是要比自己大兒子的懲罰要嚴峻的多。謀害自己的兄弟,這可是大罪,即便不死,也要發配邊疆或者貶為庶民。這並不是梁文帝願意看到的結果。
梁文帝一家子都是聰明人,二殿下也不例外。蕭北定之所以選擇這麼做,便是拿捏著自己老子的分寸。這掐死一位宮女的事情,本來就可大可小,但是若是蕭北定的罪名坐實樂了,那便是重罪。而梁文帝,肯定不願意見到這樣的情況,所以寧願讓自己的大兒子頂著一個不重不輕的的罪名。
蕭北平看著自己的父皇,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