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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想要辭職的秘書(3500字含加更)

這場遊輪之旅最終還是半途而廢。一開始考慮到水路行程會慢不少,鬱持本來計劃是要在船上待上七天左右,然後在沿途停靠的某個國家下船再坐飛機回國。然而沒想到當晚就突發了這樣的狀況,又擔心身體上還會留下什麼隱患,因此鬱持打算在第二天上午趁著遊輪暫時停靠就先告辭離開。

楊惜媚這晚在羅瑞來送還她的鞋子和手袋時,也被他告知了鬱持這個決定。不過羅瑞又說,對於剛才讓她受驚的事鬱總深感歉意,只是因為現在身體狀況不好,所以沒辦法親自前來對她道歉。但鬱總也表示如果她願意的話可以自己繼續留在船上玩,公司會給她放帶薪假期,回程的機票以及期間產生的其他費用也都給報銷。

之後整晚楊惜媚都過得心煩意亂,基本沒怎麼睡著,一閉眼就是鬱持那張冰冷陰翳的臉。還有他鼻尖撥出的滾燙氣息,雙手粗魯觸碰的力度,都有如實質般始終殘留在身體上。

她短時間內沒辦法若無其事地去面對鬱持,自然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可她也不太想一個人繼續留在亞倫的遊輪上,畢竟自己剛拒絕過人家。

好在第二天一早,她又從來送早餐的侍應生那打聽到,因為昨晚前來的賓客太多,今天為了儘可能照顧到所有人的行程,等到下午遊輪還會在另一個地方停靠一次。

她當即就決定和鬱持錯開時間,自己下午再走。吃完早餐後她睡了個回籠覺,等差不多到了時間後她起身收拾好行李就去和亞倫告別,也得知鬱持確實上午就離開了,這才稍稍安心。

回程途中,她再想起昨晚的事,竟很莫名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段幼年的記憶。

那時她大概六七歲,有一回幫阿婆去山裡採草藥。他們那兒的深山處長著不少野生草藥,村民們常常去挖來賣了換錢。她當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株野生重樓,這種價格尤其高,拿去集市上可以賣不少錢。可當她走過去想要採摘的時候才發現那株草藥旁邊還蹲著一隻野狗。

山裡的野狗其實大多是山下村民放養的,性子也不算兇殘,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只是她太想要那株重樓,便壯著膽子慢慢靠近,儘可能地不驚擾到野狗。可她俯下身伸手去採摘的動作卻被野狗理解成了一種攻擊行為。它猛地就暴起來咬她,而她躲避不及又摔倒在地,正好就被野狗咬在了腳踝上,現在留下的那處舊傷就是這麼來的。

現在再一想,昨晚的情形倒和幼年時這場事故微妙地有些重合,而鬱持就是那隻野狗,她明明無心卻還是陰差陽錯地招惹到了,引來一場無妄之災。

就當自己和幼年一樣,被野狗咬了一口吧。楊惜媚只能這樣安慰著自己,讓心慢慢平復。

一路輾轉回到了國內,下飛機時早就接到訊息的林百川已等在外面。楊惜媚看見他,一股難以言明的依戀和委屈湧上心頭,忙跑上去和他抱了個滿懷。

“才分開一天就這麼想我啊?”林百川樂不可支,又不免疑惑:“不是說這回要出去一週嗎?怎麼才過了一晚就回來了?”

“哦……我們老闆身體出了點狀況,”楊惜媚含糊道:“船上又沒有醫院,只好先下來了。”

林百川信了,問道:“你們老闆不是挺年輕的嗎?我之前在電視上見過,看著好像比咱還小的樣子。”

楊惜媚心不在焉地接話:“嗯,今年25,比我都小三歲。”

林百川搖頭嘖嘖感慨:“這點年紀身體就這麼差啊?也是哈,要我看越是他們這種賺大錢的人越是一身毛病,說白了都是富貴病,不像咱窮日子過慣了身體反倒抗造。”

楊惜媚笑了笑,不置可否。

一路閒話著回到家,林百川又道:“累不累?先去洗個熱水澡休息一會,行李我來收拾。”

楊惜媚也確實感到有些疲倦,便應下了。進了衛生間剛把身上衣服脫下,就聽外面正給她收拾行李箱的林百川大聲問道:“唉老婆,你那條裙子咋沒在行李箱裡呢,該不會也弄丟了吧?”

楊惜媚愣愣看著浴室鏡子裡自己身上還沒褪去的紅印,那是昨晚一場暴行的證明。儘管她費盡心力想讓自己去忽視去遺忘,可這些殘留的痕跡,那隻被電梯門夾到變形的高跟鞋,以及那條被蠻力扯壞的絲綢長裙,都在提醒她昨晚的一切不是一場醒來就會消散的噩夢。

她怎麼可能還會留存下這些證據?裙子和鞋她昨晚就一起扔掉了。

搓洗在身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恨不得搓掉一層皮一般,她面無表情用略帶驚訝的語氣朝外面回道:“啊?沒找到嗎?那估計是我忘在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