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細忖,便點頭答應:“我去救九皇子,那父親是去救貴妃還是”別的皇子那裡?
燕平侯眼神一厲:“女人能懂什麼,垂簾就是添亂。”
不若讓九皇子只全心依賴韓謙一人。
韓謙忙道:“可還需貴妃與鍾大將軍斡旋。”
燕平侯笑了笑:“自然現在不能讓她死,卻也不能讓她有把持皇帝的資格。”
說完,燕平侯便貼著牆離去,韓謙也迅速跟上九皇子。
九皇子心很冷,一時失去活下去的勇氣,他的母妃竟然丟下他逃跑了。母妃那個眼神,是告訴他去找救兵嗎?他年少,但不蠢,鍾大將軍還不知道有沒有進京,整個皇宮都在搜查皇子,母妃能出宮?還是她有別的助力人手在宮裡?若是有,又怎會一個隨從都不帶,母子倆易裝狼狽而逃?
今日,他便死定了吧。
九皇子認為自己死定了,被那個兵丁押著後脖子走都再沒叫喊一聲。他的世界一片黑暗,直到一個同樣穿著太監衣裳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九皇子驀的睜大眼,灰濛濛的眸子重聚光彩。
韓謙抽出腰間軟劍,直指兵丁,沒看九皇子一眼。
“大膽逆賊,敢犯天威,拿命來。”
兵丁嘎嘎怪笑,隨手把九皇子往後頭一推。
九皇子狠狠撞在地上,後腦勺碰上了青石板,那個疼啊,頭暈腦脹。等他緩過勁兒,捂著後腦勺站起來,才發現韓謙已經與那兵丁丁丁當當戰在了一起。
九皇子睜大眼睛張著嘴,原來燕平侯世子好俊的功夫。
韓謙會武功,京裡大家族的繼承人都會請教習學功夫自保。韓謙身為唯一嫡子,燕平侯早早就給他請了教習,打幾套拳耍幾招劍,完全沒問題。不過在衛同那般行家人眼裡,花拳繡腿罷了。
但還是相當能哄人的。
至少在九皇子眼裡,當他被最親近最信賴的人拋棄孤獨無靠身邊全是黑暗的時候,韓謙仿若一盞明燈照亮他的世界又恍如神兵天降打敗惡人,此刻的韓謙發著光,直直撞進九皇子不經世事的心靈裡。
兵丁倒下了,身上扎著劍,腦袋一歪,死了。
韓謙飛快跑到九皇子身邊,一把扛起他,一邊跑,一邊低聲解釋:“我先帶殿下到安全的地方。”
九皇子感動流淚,果然韓世子是來救自己的,他早認出自己了,他就是來救自己的。
卻不知道,他以為死了的兵丁在兩人遠去後,一骨碌爬起來,勐的拔下身前的劍,撒上藥粉捂著傷口,迅速而又靈巧的消失在重重後宮中。
“這是哪裡?”九皇子好奇的問,他都不知道宮裡還有這處地方,藏在叢叢樹林假山後,並不高大,只幾間房子。
韓謙拉著他從後窗戶翻進去,裡頭只幾樣傢俱都蒙著厚厚的塵土,他在中間隔牆上細細摸著什麼。
一邊解釋:“這裡啊,是我父親告訴我的。”
“燕平侯?”
“是啊。殿下許是知道我父親與皇上幼時便相識,父親是皇上的伴讀。昨天,父親發現皇宮守衛異常,他無法正常求見,就大膽帶著我伏在宮門附近,趁亂進了來。”
“三位王爺帶來的人很多,手段殘忍,我們小心潛伏許久才慢慢移到內宮中來。”
“啊,”九皇子輕輕叫了聲:“那燕平侯呢?”
“父親自然要去看陛下如何了,吩咐我來殿下這裡。”
九皇子狐疑:“我?”
“是啊。”韓謙轉身看他,笑得很柔和真誠:“陛下與父親私下讚揚過殿下純孝,要父親多留意您呢。”
韓謙深深覺得譏諷,直到最後一刻,老皇帝也沒想起囑託任何一個老臣來,他倒還為他做人情呢。
九皇子頓時感動不已:“父皇”
韓謙轉過身,心裡吐糟,你父皇早忘你是哪個了。
“這裡以前是宮人放置雜物的地方,皇上幼時,嗯,不怎麼顯眼,與父親經常熘到這裡來玩,無意中發現啊,找到了”
咯吱咯吱聲音響起,韓謙按著牆角一塊青磚,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在牆角出現。
“這裡頭有個密室,後來皇上下令這裡不準進人,就閒置下來。也是來這路上,父親告訴我的,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用的上。殿下,來,隨我下去。”
九皇子望著黑漆漆的洞口,問向韓謙:“我們,能出去了嗎?”
韓謙沉重搖頭:“現在,不可能。三位王爺的人把守了各道宮門,殿下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