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耐心等候,終於等到最佳的時機,一躍而上,無聲無息宛如鬼魅幻形,一手勒住警哨的咽喉向下壓拖,膝蓋頂住對方的腰臀防備反擊。拖後數步掩身樹後,附耳低叱道:“要死要活隨便你選。”
他略松勒住脖子的手,低問:“這是什麼地方?距鳳來閣有多遠?”
“這……這兒是……是西苑。鳳……鳳來閣在……在東……東北角,……有一里左右。”警哨用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答。
他心中一動,西苑,不就是五刑室的人所說,暫時囚禁囚犯的地方麼?
他自己仍在困中,已無暇兼顧別人的死活了,接著道:“你這兒的警哨共有多少人?”
“西苑只是放置糧秣的倉房,根本沒有小偷會來偷這些不值錢的麥子,因此警哨不多,只有十二個人,晚間放哨兩人為一組。”警哨坦白招供,已可緩過氣來了,說話不再結結巴巴。
“倉房就是前面這些房舍麼?”
“是的,共有十二倉。”
“勝光堂在何處?”
“第七棟,就叫勝光堂。”
“哦!原來是以月將神名訂倉名。第一棟是不是叫神後堂?”
“是的。第二座叫大吉堂,第三座叫功曹堂,第四座叫大沖堂,第五“第五叫天罡,六稱太乙……’他介面說。
話未完,他突然一掌擊昏了警哨,縱身上樹隱起身形。
左方不遠處的小徑上,兩個人影急奔而來。
隱身在屋角暗影中的警哨見有人沿小徑奔來,不隱形跡,便知是自己人,閃出屋角叫道:“是哪一位?有事麼?”
兩人奔近放緩腳步,其中之一問:“是錢兄弟麼?小弟沈方,正要找你呢?主人著小弟傳信勝光堂堆放的二十四袋糧食,在天明前趕快送至天方樓的地窟,不可有誤。”
“那……那不是要立即動手搬運麼?”
“正是此意。入侵的人已全部遲走。不須費神了。把糧食送走,你們也該歇歇啦!話已傳到小弟走了,要到五刑室傳信呢。”
兩人立即告辭,匆匆治來路走了。
警哨踱至倉房前,向樹下叫:“童兄弟,聽到了沒有?”
李玉已溜下地面,含糊地答:“聽到了。”他模仿被擊昏警哨的口音,十分神似。
“你留神些,我去叫醒兄弟們搬運糧食。”錢兄弟一面說,一面向右走c李玉心中一動,忖道:“入侵的人已經退走,戒備已松,脫身該無困難。反正已經來了,我何不救出這些被囚禁的人?”
他火速脫下童兄弟的外衣披上,換上包頭青帕,佩上對方的單刀,急急跟蹤錢兄弟而去。前一段路他腳下無聲無息,快接近對方時方發出足音。
錢兄弟聽到腳步聲,扭頭一看,李玉已到了身後兩丈左右了,這傢伙毫無戒心、黑夜中人影模糊,只可看到身影,略可分辨衣著打扮,居然沒看出破綻,不悅地說:“童兄弟,你怎麼了?一個人放哨害怕是不是?
你這膽小鬼!你留下……咦……”
話話間,雙方已接近,剛發覺不對,已來不及了。
李玉一閃即至,先下手為強,一劈掌擊中對方的右耳門、錢兄弟應掌便倒。他接住人再加上一劈掌,然後將昏倒了的錢兄弟塞在牆角下,大膽地奔向第七棟倉房。
倉門外掛著未點燃的燈籠,他信手摘下,從抽底取出一把長僅一尺,晶虹閃爍的小劍,砍斷倉房的巨鎖,推門而入。掩上門,側耳傾聽有傾。久久方放心地點起了燈籠,倉內一亮。
數千包糧袋堆放在三方,陣陣麥香沖鼻。正前面的糧袋下方,堆放著兩列有稜有角的古怪糧袋。
“這些糧包完全仿製官兵的攜行糧袋,顯然是趙賊準備東山再起,作為軍糧的老本,我何不放火把它給燒掉,他便造不成反啦!”他哺哺自語。
倉內不見有人,囚犯呢?他找不著。到了怪糧袋前,他無意中用腳險糧袋,訝然叫:“好傢伙!原來裡面是人。如果今晚入侵的人志在救囚,做夢也不會料到人進了糧倉哩!好聰明的主意。”
他解開一個糧袋,赫然是一個被捆得手腳反屈倒攢蹄似的奄奄一息的中年人,不但口中塞了麻核桃,也被制了昏穴。
解到第十五隻糧袋,裡面的人赫然是孫安。
“咦!他們也在此地?”他吃驚地低叫。
第十九隻糧袋中,是死對頭雲騎尉嶽琳。
他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嶽琳八個人進入七真觀,這裡有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