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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寧向朗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傅徵天忍不住把手微微收緊。

緊摟著這麼一個人入睡,在傅徵天遇到寧向朗之前的人生裡是完全無法想象的——父親身體不好,母親根本沒法分神照料他;家裡請的傭人不敢逾越,後來總算來了個“侄兒”,結果那傢伙對他也是怕得要命。

眼看寧向朗越長越大,傅徵天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個抱起來特別特別舒服的“專屬抱枕”他還能抱多久?

一想到寧向朗有可能變成別人的“抱枕”,傅徵天就覺得有點……不,不只是有點,簡直是不樂意到極點!

看來這個問題得好好考慮一下才行。

第二天一早寧向朗就醒了,他小心地掰開傅徵天的手,從傅徵天的手臂裡鑽了出去,跳下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地伸展著身體。

傅徵天這傢伙沒什麼別的毛病,就是愛抱著人睡覺,開始時寧向朗也堅決抗拒過,結果傅徵天也不多提,只是在臉上寫著“我今天心情陰鬱”老長一段時間。在傅勉和蘇胖子求爺爺告奶奶的哀求之下,他不得不犧牲小我成全大夥……

雖說傅徵天抱起來還算舒服,他現在也抱得挺順手,可兩個男人這麼抱著睡怎麼感覺有點……怪?

寧向朗一激靈,趕緊鑽進衛生間洗漱。

傅徵天沒讓寧向朗叫醒自己,同樣早早就睜開了眼。他下床換好衣服,擠進衛生間跟寧向朗一起刷牙。

看到鏡子裡兩個人的頭髮正好都翹起了一小撮,傅徵天笑了起來,刷完牙就抬起手戳著寧向朗頭頂那撮翹起的頭髮玩兒。

寧向朗真想讓別人都看看傅徵天這幼稚勁,看看還有沒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地替這傢伙賣命!

可惜傅徵天在外頭完全是兩個樣,寧向朗只能認命地把自己的頭髮弄服帖,然後順手整了整傅徵天的那撮。

兩個人都是很有效率的人,沒一會兒就齊齊下樓。

人一老就容易睡不著覺,傅老比他們起得更早。瞧見他們下樓了,傅老笑呵呵地招呼:“過來吃早餐。”

寧向朗麻利地跑過去跟傅老說起話來。

傅徵天本來就話少,瞧見寧向朗跟自家爺爺比親爺孫還親也不羨慕,一聲不吭地開始跟早餐戰鬥,幹掉包子,幹掉小米粥,幹掉玉米汁……

等寧向朗和傅老聊完了,他已經坐在一邊看報紙了。聽見說話聲音終於聽了,傅徵天才把報紙拉低一半,看著寧向朗說道:“給你十分鐘早餐時間,十分鐘後就出門。”

寧向朗:“……”

傅徵天跟寧向朗這次來首都提交的課題至關重要,關係到傅徵天是否能以他自己——而不是“傅麟的兒子”的身份進入商協。

商協,全稱華夏商業聯合協會。在國內林林總總的各種協會里頭,商協是除全國總協會之外最受人重視的協會,相比專業性強、學術味濃的單一行業型協會,商協的包容性更高,涉及的範圍更廣,進入商協後的種種便利讓很多商人對它趨之若鶩。

除了那幾個一般人爭不來的核心成員位置,普通商協成員名額也是香餑餑,有時甚至是幾千個人爭一個名額!像傅徵天這麼年輕的人照理說是沒指望的,可傅徵天一向都不屬於“常理之內”,硬是在今年下半年遞交了申請。

這次他回首都就是接受商協最高理事處的最後一次稽核。

至於寧向朗為什麼要一起去,那是因為他被傅徵天抓了壯丁,全程跟進了傅徵天的入會課題。

傅徵天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為你以後的入會申請攢經驗。”

寧向朗哪會相信他的鬼話?

這傢伙分明是嫌一個人搞這麼沒挑戰性的東西實在悶得慌!

寧向朗快速解決掉早餐跟傅徵天出門。

然而走到商協最高理事處大門前時,他們卻意外地跟一夥人不期而遇。

所謂冤家路窄,說的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寧向朗昨天才在古玩交流會上捅破了那個仿燒的假梅瓶,今天居然就碰上了那個仿燒梅瓶的正主兒——他的前任“師兄”張著!

如果他沒認錯的話,張著身邊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就是“曾經”慫恿楚建彬毀掉胡家灣的楚秉和!

到底是真正去放火的人可恨,還是遞上火把的人可恨?

大概是都可恨!

寧向朗在心裡冷笑,面上卻沒有表露分毫。眼看兩邊就要碰上了,寧向朗一步邁了出去,微笑著打招呼:“張師兄,好久不見了——哦,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