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縣衙裡總共就四個人,支出十分簡單,根本不需要他多花費時間和精力在記賬上。
雖然郭湛安有心重新徵召一批衙役,但因為他初來乍到,對於桐花縣眾人都瞭解甚少,只能先暫時作罷。
福清近幾日也安分了不少,規規矩矩地跟在郭湛安身後,並沒有什麼小動作,對霍玉和孫老二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這日,孫老難得大發慈悲,沒有逼著霍玉繼續在房中苦讀,而是特地從市場上買回來一批栗子,加上粗鹽和白糖,親自在廚房的大鍋裡炒了一份糖炒栗子。
霍玉樂不可支,又特地跑去叫來郭湛安一起分享美食,後者剛處理完日常事務,便讓福清先去後院把昨夜路上的積雪清掃乾淨,自己則和霍玉孫老一起圍著火盆剝板栗吃。
說起學業,雖然霍玉苦不堪言,但小孩子心性,多少都想在郭湛安面前炫耀一番,特別是郭湛安誇獎了他幾句後,答得更是頭頭是道,滔滔不絕。
三人正說笑間,福清進來了,他進來先打了個哆嗦,隨後說:“少爺,都打掃完了。”
郭湛安點點頭,讓福清在靠近火盆站一點,轉頭又和孫老談起了他們整理好的這兩年桐花縣的賦稅收入。
霍玉越聽越沒見,恰好他板栗吃多了,喉嚨又幹又癢,就拎著茶壺要出去倒茶。福清當然是不肯的了,他趕緊搶過茶壺,哄霍玉繼續呆在屋裡,自己則出門添水去了。
結果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外頭傳來一記重重的悶響,隨後又是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郭湛安出去一看,原來是福清踩在雪積成的冰上,腳上一滑,摔了一跤,正氣得罵娘。
郭湛安不由搖頭,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福清,不由說道:“讓你把路上的積雪掃乾淨,自然是要把下面的冰也剷除了,你自己摔了,罵人做什麼?”
福清被這麼一說,臉上一紅,連聲稱是。
孫老把霍玉一把攬進懷裡,隨後又把他給推進屋中:“玉兒你乖乖呆在裡面,別出來。”
孫老走到迴廊上,看了眼外頭的情況,轉頭和郭湛安說:“大人,這連日大雪,積雪最深處都快到成年男子胸口了,要做好各處房屋被積雪壓壞的準備。桐花縣的人對大人很不信任,如果這次能夠幫他們度過寒冬,想必能夠在桐花縣樹立威信。”
郭湛安點頭說:“孫老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次我們要主動出擊。”
孫老明白他指的是桐花縣中人但凡有事,必然是找縣長陳擷浩,而非縣令郭湛安,點頭表示同意。
夜裡,郭湛安被霍玉吵醒了:“大哥哥,大哥哥,你快醒醒。”
郭湛安皺緊了眉頭,連帶著語氣也不好了,用沙啞的聲音呵斥霍玉:“越來越不講規矩了,誰讓你半夜跑我屋裡來的?”
霍玉整個人往後一縮,顯然是被郭湛安給嚇到了,但他隨後又焦急地往前靠:“大哥哥,那個縣長說有事找你!”
郭湛安登時睡意全無,他顧不得旁邊架子上掛著的衣服還帶著寒氣,草草換上,又找了一個發冠把散開的頭髮紮起來,隨後扭頭問霍玉:“陳擷浩在哪?”
“在前面的大堂裡,爺爺讓我來找你,福清說不敢吵醒你,所以我就進來了。”
來不及多說什麼,郭湛安揉了一把霍玉的腦袋:“剛嚇到你了,你回去睡吧。”
霍玉搖搖頭:“不去,我要陪著哥哥,萬一又著火了,怎麼辦?”
郭湛安心頭一震,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帶著霍玉往前面的大堂趕。
陳擷浩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後頭還跟著兩個年輕人,一看到郭湛安,立刻迎了上來:“郭大人,郭大人你可要幫我們想想辦法啊。”
“出什麼事了?”
陳擷浩焦急地說:“陳昇家的二兒子,陳阿牛,前天一大早就不見了!我們找了整整兩天,都沒找到他,所以特地來找大人,還不知道郭大人有沒有見過陳阿牛?”
“他長什麼樣?”郭湛安問道,“我沒聽說過這個人,但或許見過,縣長你說一下陳阿牛的樣貌。”
“國字臉,塌鼻子,嘴巴下嘴唇很厚,眼睛小小的,哦,左邊眼睛下面還有一顆黑痣。人大概有這麼高,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
郭湛安在腦海中飛快地搜尋了一番,搖頭道:“我沒見過這樣的人,你們呢?”
孫老、霍玉,以及福清俱是搖頭。
陳擷浩面有難色,又說:“大人,您行行好,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沒有見過陳阿牛。”
郭湛安搖頭說:“的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