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終年的白雪,似有千軍萬馬的馬蹄聲響,刀光劍影間,是一聲聲令人震懾,心寒的哀嚎。鮮血的顏色在潔白的雪地上開出了瑰麗的花朵,蔓延幾里,綿綿不絕。
你為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淒厲的逼問
天地霜雪,一個白衣人,一隻雪狐,本將與天地融為一色,卻不料雙雙倒地的瞬間,是一片鮮紅將其區別於天地間的白芒一片。
錐心的刺痛讓殷子離與樸兮言雙雙從夢中醒來,他們無奈互望,無聲嘆息。
自從那天樸兮言告訴了殷子離自己的夢境,而殷子離也表示做著相同的夢後,近來兩人的夢居然已經到了同步的誇張地步,這不由得讓殷子離想起了自己前一陣看的動畫《網球王子》中,一種描述雙打選手高超境界的詞“同調”。難道他和樸兮言也同調了?想到這,殷子離不禁失笑。
“怎麼了,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許斐剛那家夥後來越畫越誇張的‘網王’。”
樸兮言也陪著殷子離看過網王,因此聽到殷子離這麼說後馬上明白了,也不由得笑出聲來。
夢境帶來的疼痛似乎也因為這小小的調笑而減弱,最後彌散。
旅程的最後,他們去了迪斯尼樂園,那是如夢一般的世界,那是屬於不同的人不同的童話,那像是一個隔絕了現實的夢境,美好卻不真實。可是,誰都是願意醉在美夢中的,而在美夢中的人往往都有一個共同而強烈的願望──永遠也不要醒來。
可那樣的願望顯然不真實,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就在他們還沒有在迪斯尼中玩得盡興時,樸兮言的電話響了,找了個相較僻靜的地方,樸兮言按下了通話鍵。一旁的殷子離則滿心疑惑地等待樸兮言結束這次通話。
其實在他們離開哈爾濱時就給認識的人都打了招呼,希望這次旅行不要有任何人來打擾,當然家裡也是關照過的,因此,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想樸兮言的家人也不會特地打這個國際長途了。可讓殷子離想不通的是,能有什麼事如此重要呢?不好的預感在殷子離的心頭慢慢散開,讓即使身處這個如夢境般童話世界的他也漸漸焦躁了起來,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兮言……”殷子離不安地叫了一聲剛掛上電話的樸兮言。
在接電話的這“漫長”的五分鍾裡,樸兮言不曾說過一句,只是現在面對殷子離他不由得苦笑起來,他說:“小狐狸,看來我們要提早結束行程了,家裡已經給我們定好了電子機票,今晚就要回去了。”
“……”殷子離不安地握住了樸兮言的手,低語道,“發生什麼了?”
“楊影那家夥看來不想讓我們消停,把你和我
的事捅到我家裡去了。”
“!”
看著滿臉震驚和越發不安的殷子離,樸兮言握著他的手緊了緊,聲音輕柔卻堅定:“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開你的。”
“……”
並肩而行的兩人,徑直朝著出口處前進,周圍一切的旖旎再也與他們無關。
當天晚上,他們匆忙地在成田機場坐上了回國的飛機,離開了日本。
飛機上,兩個人顯然都沒有睡意,突來的情況雖然讓他們忘卻了近來那個夢境的騷擾,可當再一次面對睡覺這件事時,這個困擾又再次擺到了他們面前,那麼鮮活。
做噩夢往往要比做美夢好,因為誰都清楚夢無論多長總會有醒來的一刻。從夢中醒來那是解脫,從美夢中醒來那是悲涼。但是沒有人再明知道會做噩夢的情況下還能坦然地去面對睡覺這件事,對於可以預見的痛苦,無論是誰都會選擇逃避,正如此時的殷子離和樸兮言一樣。
五個多小時,對於期待的人的人來說太長,對於不期待的人來說太短。所以當樸兮言和殷子離再次站在國土上時,心情都不是那麼好。
“現在怎麼辦,回家還是直接去你家?”
“先回家吧,這麼晚還去幹嘛。”樸兮言的語氣顯得有點焦躁。
“你以為我想去啊!”殷子離突然盛氣凌人起來,莫名地怒氣在彼此之間升騰。
“這麼大聲是想怎麼樣!小狐狸,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欠教訓了是吧!”
“我大聲怎麼了,現在事情搞到這一步還不是你以前留下的爛攤子,我為什麼要為了你的過去受那麼多委屈啊,我招誰惹誰了?!被他虐了那麼久不說,現在他還唱這出,你到底是怎麼處理感情的,我怎麼就不見於藍那麼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