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把人帶下去，按我吩咐的做，把她的點點滴滴寫給木苒。”沈白兮靠在椅子裡，“順便把爹平時做些什麼也寫過去。”

“是。”

灰影點了木泱南的穴位，提著木泱南正要離開的時候。

“吱呀——”

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灰影回頭看去彎腰一禮，然後提著木泱南離開了。

沈白兮聽著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來了，頭也沒抬，看著自己的手似著魔一般。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雙靴子映入眼簾，低垂的眼眸闔上，雙腿放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膝，腦袋埋在雙膝裡。

“把頭抬起來。”漠然的聲音夠冷夠無情，桃花眸裡的琥珀色眼眸覆上冰雪，沉寂冰冷。

蜷縮在一起的身體微微顫抖，抗拒不願的模樣落在眼裡，眼裡的目光愈發冰冷深暗，“最後一次，把頭抬起來。”

容顏完美漠然，似神如妖，眉宇間的那點硃砂繪上一朵血色梨花，素白的衣袍上用銀線鍍著梨花紋。

“於公於私我都要除去離修凌，百即征戰天下，夙阮是最難的一塊硬骨頭，離修凌一死，對我只是百利而無一害。”

“……”

彎曲的睫毛垂下，遮起眼裡的目光，抱著雙膝的手不斷收緊，如有一隻大手攥著心，疼悶得喘不過氣。

漠然無情這才是他的本色，他是帝王，首先謀算的是江山是天下。

“很難受對吧？”君雲妄彎腰釦住沈白兮小巧的下顎，抬起人下顎迫使人望著自己。

“……沒……有。”淡淡的聲音入耳，平靜得叫人心悸，望著那琥珀色的眼眸，“把我耍的團團轉好玩嗎？”

“呵。”一聲冷笑徒增淒涼，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你可曾瞭解過我？”

“……不曾。”唇瓣輕啟，深暗下去的目光太過複雜，靠在椅子上看著人，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不曾……

俯身湊近，額頭抵住沈白兮的額頭，漠然著聲音，“如果我沒有回去，我還在梨門，我們有沒有可能？”

“你是帝王……”

“回答我！”

椅子上如生了根蔓，將沈白兮死死的捆在上面，任由人一身霸道冷漠籠罩下來，溫熱的氣息灑在臉上，呼吸交融。

“我不知道。”冷聲說出來，抬頭看著眼前這人，咬牙，“我不想離修凌出事，有什麼辦法嗎？”

“除非我死。”

伸手抱起來椅子上的人，看著突然戒備起來的目光，君雲妄心一悸，眼底有些苦澀，可卻是冷著聲音，“如果我要將你如何你反抗不了。”

“……”

雙手握在一起，兩個拇指不自覺摩挲著，小小一個縮在人懷裡，看著眼前景象變換。

“要去哪兒？”看著眼前景色的變化，沈白兮不由問了一句。

君雲妄垂眸看了眼人，腳下步伐很穩，“回家。”

暴風雨前夕的寧靜讓沈白兮有些發怵，反駁拒絕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耳邊是君雲妄沉穩的心跳聲，沉木香味混合著藥味竄入鼻間。熟悉不過的味道冗雜在一起，佔據了她很多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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