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曲辭冷聲道,看著那張明媚的容顏,眼一眯,“是不是我這些年對你太過寬容了讓你敢違背主子的話!”
情若看著那雙危機四伏的眼眸,嘴角艱難的彎起,笑容嘲諷,“如果這寬容是在函玖娘娘的影子才有的,那麼奴婢寧願不要!”
沒有一個人願意活在其他人的影子下面,很多時候,她都想過毀了這張臉,可是……
“……”曲辭看著反骨執拗的人,突兀一笑,“你和她一點都不像,情若啊……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她。”鬆開鉗制著情若下顎的手,曲辭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小酌一口。
情若僵愣在原地看著曲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自知自己失禮了,垂著腦袋,手不自覺絞著裙襬。
“可你時常……”看著我就想起函玖。
情若沒有把話說出來,她不過是個婢子,有什麼資格說呢。
“你除了這張臉和她像之外,其餘地方你和她真的一點都不像。你反骨執拗,尖牙利嘴,或許在你心裡你從未把我當成過你的主子吧。”
“奴婢沒有。”
情若急急的反駁,最終只得到曲辭一個縱容無奈的笑容。
情若啞然。
“……罷了,我曉得你是為了我好,下去吧。”
“是。”
屈膝一禮,出了屋子靠在牆上眼裡放空,心頭情緒波動略大。
沈白兮是百即的郡主,君雲妄對她那麼寵愛,如果沈白兮真的出事,君雲妄肯定會查到曲辭頭上,到時候曲辭肯定是隻有一死。
可她也知道,曲辭不想放過沈白兮,所以…她給沈白兮吃了一個藥丸讓她失了當母親的資格。
一個女子不能生育是何等的打擊,足矣了。
如果君雲妄真的查到,那麼死的也只是她一個婢子,不會牽連曲辭。
一個是愛了這麼多年的人,一個是對她有善意的人,孰輕孰重情若還是知道的。
她還是選擇了所愛之人。
睿智如曲辭,他如何不知道呢,他一直等著情若主動來坦白,可是情若什麼都沒有說,無法,他只好自己挑明瞭說。
對於情若對他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可他也只能對情若說一句抱歉,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感情給她了。
對於她的縱容,也權當是償還所欠她是。
可是,這世間最難還的就是感情債了。
日子過得很快。
天未亮,孟府裡燈火通明。
沈白兮站在孟蘭遙身後拿著梳子書裡著如綢緞的墨髮,心頭很不是滋味。
第一次給離言亦送嫁,如今離言亦已經身懷六甲,只是與君憂樓多少存了芥蒂。
第二次給慕苓綺送嫁,如今慕苓綺和離言槿如膠似漆,舉案齊眉。
如今給孟蘭遙送嫁,喜慶之下透出一絲絲死寂絕望。
他們四人,只餘下她未嫁了。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嘴裡念著讚語,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平添幾分嘲諷悲涼。
孟蘭遙抬手輕輕拂過鬢角黑髮,端著大家閨秀的笑容,輕笑道:“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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