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橫了季老太和劉彩一眼,顯然對兩人此舉也非常不滿,這不是懷疑他的權威嗎?!
劉彩只好改口道:“那就由你看唄,反正這字據族老們都看過了,也不怕你賴賬。”
季秋白沒理她,她此刻全副心神都放在三叔公遞到她手上的字條上。
半響,在眾人的焦急的眼光下,季秋白抬起頭,臉上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季有財和劉彩看著季秋白臉上的笑容,心裡忽然升起一絲不安。
三叔公覷著季秋白,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看完了?還有問題?!”
季秋白朗聲道:“秋白還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三叔公。”
“說。”
“首先第一點,大家都知道的,欠條從來打的都是手印,所以這掌印實在有點讓人懷疑,”季秋白看著季有財不服氣的臉,話一轉:“當然,少見也不見得沒有,雖然我有點懷疑是有人利用我爺爺掌心有痣這點來做文章,畢竟我爺爺也不在了,這掌印也很難驗證真偽,那我們姑且當它是真的吧。”
季有財臉上露出得意,這是要承認了麼!
“但是,”季秋白加重了語氣,看到她大伯又豎起了耳朵假裝鎮定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冷笑,“我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字據上只寫了金額,連個日期也沒有,啊嫲,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爺爺是什麼時候跟馮凡達借的錢立的字據?”季秋白把矛頭轉向了季老太。
“這”季老太顯得有點慌,倒是季有財提醒她了,“娘,不就是爹去的前一年嗎?!”
季老太如搗蒜般點頭:“對對對,看我老糊塗了,就是你爹去的前一年,我記得還是臘八的那一天。”
季秋白眼睛閃過精光,“啊嫲、大伯,你們真的確定?”
季有財和季老太交換了個眼色,然後一同點頭,“確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爺去的那一年是83年。”季秋白道。
三叔公在一旁附和,“對,我也記得,是壬戌那年。”
“那也就是說這字據實在82年立的了。”季秋白繼續道。
季有財不耐煩了,直接道:“你到底要說什麼,趕緊說,別兜這兜那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季秋白提高了聲音,擲地有聲地道:“大伯,你撒謊,這字據是你捏造的!”
“你胡說!”季秋白話音一落,季有財、劉彩和季老太馬上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異口同聲地道。
圍觀的村民傻眼了,這唱的又是那一出,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我胡說?!”季秋白冷笑,用手指著字據,鏗鏘有力:“你們看看,這上面的字是什麼?!”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個仔細,季秋白舉著字據繞了一圈,讓大夥看個仔細。
這時,人群裡一個年紀比較小的爺們疑惑地開口道:“這些字讀起來怎麼那麼熟,好像一首歌來著,是吧。”說著他問身旁的爺們。他身旁的青年則直接哼了起來:“我早已為你種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啊,我想起來,,邰正宵的歌,三胖家天天放著磁帶呢。”
季秋白笑了,她認得那兩個男的,一個是村東的季子元,一個村西的季東來,兩個人在村裡都比較有名,放棄種田去合夥搞服裝生意,結果還真發了財,讓村裡人生生羨慕。
季有財和劉彩面面相覷,問:“什麼什麼玫瑰的?”
三叔公等族老和村支書也疑惑地看著他們。
季子元嗤笑了一聲:“你這老古董哪曉得,這可是今年的勁歌金曲,街頭街尾都放著呢,嘿,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季秋白適時地開口:“對,就是今年剛出的新歌,所以我請問大伯你,這新出的歌歌詞怎麼會出現在我爺爺十幾年前的欠條上呢!”
☆、相親一
季秋白質問的話音一落,眾人便有志一同地點頭,然後目光都看向了季有財一家,雖然他們大部分人不像那些小年輕的懂得什麼勁歌金曲,但至少聽懂這歌是今年才有的,但卻神奇地出現在十幾年前的欠條字據上,這也太神了吧!想來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這字據作假了!
被眾人緊盯著的季有財手腳開始有點慌亂,這字據的真偽他自然是最清楚的,但他實在沒想到這麼快被看出了破綻,心中忍不住暗罵自家婆娘,最重要的東西居然隨隨便便弄了張,卻不想自己當時反覆檢查字據時不也沒能看出問題來,他眼神四處亂瞟著,不敢落在季秋白身上,但嘴上卻兀自強硬地道:“這這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