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我重重吐了一口氣,算了。
“……也許我們沒有下次見面的機會了,我可能就這樣消失了,老吳。”
“………你不會的。”我將紙片重重塞入他的手中,再緊緊握住他的手;“你在,你一直存在。”
他笑了,笑的既悽愴又飄忽。
“……他也是這麼說的,謝謝你,老吳,為了你跟他,我會試著活下去。”他起身就要走了,最後出速食店門口時,突然轉了過來,對我說:“有句話,他要我帶口信給你,麒麟本非凡物,也許這東西,跟吳邪你一直在意的事有關……就這樣了,希望下次可以再見面。”
玻璃自動門緩緩關上,別過頭去,突然瞥見他細瘦的側臉,淚痣點綴的眼,彷彿在哭。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思考。
思考老癢的事,思考他講那些話的意義,若不是悶油瓶叫我,我可能直接會把麵條吃進鼻孔裡。
找來悶油瓶一起看那匣子,還胡亂編了個友人?物的理由,敲敲那個匣子,似乎是木製,摳摳摳的響,裡面果然有東西。
悶油瓶看了一下,外裝不是古物,錦緞都是新的,連個鎖都沒有,看起來就像佛具店裡會賣來裝檀香的,覺得似乎沒有什麼危險,啪一聲就開啟了匣子。
躺在絨布裡的,是一枚不知道什麼猛獸留下來的牙齒,寸許長,上頭鑲了銀,作成墜子的形狀。
我們兩個研究了一下,覺得沒什麼特別,作工不特別漂亮,好像也沒什麼歷史年頭,不過到底是老癢?我的東西,我還是很慎重的將它包了又包,放進袋裡,準備拿回家收。
麒麟本非凡物,我知道,而那個他,我也猜到是誰了。
……老癢,但願你跟你口中的他,一切都好。
秦嶺一別後,我經歷了太多事情,現在我早就學會將一切放空,連三叔的下落也沒繼續找了,唯一能讓我在意的事,只剩下悶油瓶。
想著霍玲變成的禁婆、想著文錦身上發出的骨香,我多麼害怕哪一天,這件事情會降臨到他頭上。
結果他問我怎麼每天像只狗一樣老是聞他脖子,而我卻又沒辦法把這件事告訴他。
他只剩下我了,就算是迎接他的是一條末路,我還是會陪他狂奔下去。
現在只要我看的到他摸的到他就好。
把鋪子收一收早早扒完晚飯,洗完澡後我趴在床上上網想google一下這東西的來歷,但是裝它的顯然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匣子,我在網路上找到一模一樣的,一個人民幣五十塊。
伸直了腿闔上電腦,我有點洩氣,悶油瓶洗完了澡出來,在床邊擦頭?,肩上的麒麟紋身若隱若現。
我好怕他就這樣消失。
於是今天晚上我們非常、非常激烈的作愛,連他都對我的積極感到不可思議。
直到他終於躺下來而我還沒睡,我起身枕向他的胳膊。
他摸摸我的頭?我的臉,我用力的握著他的手。
在我停止呼吸之前,我不會放開的,我對自己說。
我不會放開的。
而我也不能回頭了。
02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幾天。
雖然找不出線索,我對老癢?我的東西仍然相當在意,拍了幾張照片MAIL給胖子,他人面廣見識多,說不定能有什麼著落。
接近傍晚的時後果然接到胖子的電話,他說有譜,這東西肯定查的出是哪流出來的,他年輕的時候跟一個拜把的到藏地摸了一座大墓,見過類似的東西,不過不確定,於是把照片再E給那兄弟,沒想到對方突然就說要來杭州見我。
“說真的,我那兄弟真是個人物!”胖子的語氣彷彿還沉緬在他還年輕的時候;他的兄弟姓胡,是十幾年前北派如雷貫耳的人物,從小跟他穿同一條褲子長大,因緣際會幹起了倒鬥這一行,後來人家娶了如花美眷,跟著夫人移民美國去了,胖子就接收他在北京的生意,而這位老胡的經歷,到現在還是道上津津樂道的傳奇。
我順便跟胖子提悶油瓶要定居在我這兒的事,他爽快的就說要幫小哥把那邊的衣物包一包,搭夜快從北京南下,接完胡先生再找我們一起敘舊。
這件事定案了下來,我心情也比較輕?了,一方面是老癢?我的東西終於有了進展,另一方面是一段時間沒見到胖子了,說真的還有些想念他。
至於老癢的狀況,如果“exist”完全複製瞭解子揚的思考模式,那麼,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