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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毒害,他立時酒醒了一半,鄭夫人哭著扯他的袖子:&ldo;這麼個白虎星在,還過什麼日子,便是告到御前去,也是咱們有理,得虧得菩薩保佑,眕哥兒無事,可這事她再脫不得干係,今兒能害庶子,明兒就能害死你我,咱們這些家業還不全落到她手裡了。&rdo;酒醉尚有三分醒,何況鄭衍如今清醒著,還談甚個家業,早就全攥在她手裡了,真要害他,莫不是因著他這一向對楊惜惜頗多寵愛的緣故。鄭衍還記得明潼也曾跟他發過脾氣,扯了楊惜惜做的手帕在地下亂踩,那時不過為著一方手帕,這會兒她還生了兒子,心裡怨恨也是有的。這念頭一起,心裡竟覺得受用起來,看著不把他當回事,心裡到底還是有他的,這番告上去,再由他出面把事給平下來,鄭家還肯要她,她可不得感恩戴德,便為著臉面,也不敢鬧出去。鄭衍還在思量,鄭夫人卻忍不得了,她只想著趕緊把這兒媳婦給休了,便因著她是顏家人發落不得,也總能合離,當著人厲聲道:&ldo;萬幸是哥兒沒事,若有事,叫她賠命。&rdo;這話便是底下的丫頭婆子也還不信,鬧成這樣子,家裡還不是太太掌權,連佛堂的鑰匙還沒要回來,鄭夫人也不過嘴裡放些狠話,頭一個軟下來便是她。小孩兒腸子淺,楊惜惜喂下去的藥本就不多,他又吐出一半來,解毒的湯藥一灌,這會兒吐乾淨了,吃了奶又睡過去了。鄭衍看著孩子無事,越發不想鬧大,可樣子總得作,在明潼跟前又是拍桌又是罵人,仗了一身酒氣,還想上前打她,揚了手半晌沒落下來,叫明沅給喝住了。她急趕著過來,外頭也無人攔她,一徑兒走到明潼臥房,還沒進門就先聽見鄭衍出口成章,眼見得他揮手上去了,急聲喝道:&ldo;住手!&rdo;便她不喊,鄭衍也打不成明潼,明沅邁進門去:&ldo;竟不知還有不審案先定罪的,鄭侯爺好大氣派,竟不知道甚時候升了官兒,升到刑獄司去了。&rdo;這下戳著鄭衍痛腳,他這官職還是聖人賞的,若不是看了明潼的顏面,除了侯爺這個頭銜,也剩不下什麼來。鄭夫人的心腹早就不忿好差事全叫明潼的人得了去,跟著撩火,直說的鄭夫人頭上冒煙,聽說鄭衍動了手,反叫明沅搶白,又喜兒子有了決斷,又氣顏家欺人太甚,穿了大衣裳就要進宮:&ldo;反了天了,她是哪個排位上的人,跑到鄭家來撒野。&rdo;鄭衍走這一遭就是要看明潼慌張害怕的,可她還是那付冷冰冰的模樣,掀開茶蓋兒撇一撇浮沫,鄭衍還等著她放低身段求人,可他罵了許久,她紋絲不動,聽見鄭夫人果然進宮去了,笑了一聲:&ldo;侯爺不去?&rdo;鄭衍確是要去的,他心裡想的卻是明潼去御前哭求,他再替她求情,妻子安份順從了,再把楊惜惜提起來,兩邊他都離不得。叫明潼譏笑這一句,反身出去:&ldo;這回不休了你,我也不姓鄭。&rdo;明沅等他走了,這才過去,明潼卻不看她,指了丫頭:&ldo;著人去三司告官。&rdo;便是告官也不一案兩告,非大案也動不得三司,這分明就是嚷嚷開去,宣揚的滿金陵城皆知了。正是瞌睡遇上了枕頭,還想著怎麼把這事兒爆出來,用在最該用的地方,楊惜惜偏偏自個兒送上了門。明沅一聽這話就知道明潼不想善了,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鄭家撕擼開來:&ldo;三姐姐想明白了?&rdo;合離可不是一件易事,明潼才過了二十三歲,顏家已然出了一個遊歷四方畫畫的顏明芃,再有一個合離回家的,明潼不懼人言,紀氏心裡怎麼會不難受。明潼衝她一笑,再沒有過的舒心:&ldo;想明白了。&rdo;乾耗著還是白活一世,哪知道明沅卻皺了眉頭,神色猶疑,明潼衝她挑挑眉毛:&ldo;有話便說,我最厭那些當講不當講的屁話。&rdo;明沅吸一口氣兒:&ldo;三姐姐可想過,上頭允不允?&rdo;明蓁寫的女德書,方才刊印成冊,發放天下為楷模,女兒閨中讀書,少不了這一本,一個且還罷了,這另一個又怎麼說。鄭夫人是穿了一品命婦的妝扮去的,進了宮只說求見皇帝,連皇后都繞了過去,明蓁聽見訊息皺了眉頭,聖人同她就在一處,下了早朝用完飯,好容易休息一會,揮手叫請,鄭夫人竟真個直闖御前,把事說了。一面說一面痛哭:&ldo;我鄭家自立朝來一向耿耿忠心,為著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娶了這個兒媳婦,竟要斷我鄭家的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