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會場上靜靜的,只有多尼的手機十一點整準時地振動了起來。
安迪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低聲道:「真棒,真棒,Seven。」
中午休息的時候,他找到了容清,他吐著氣道:「丹尼爾,放他自由吧!」
容清抬頭,微皺了一下眉,道:「你在說什麼?」
「丹尼爾,你沒有機會了。你執行了你的計劃,你就該知道你失去他了。不管他在哪裡,哪怕他在你能控制的監獄裡,你也不能改變這個結果。」
容清笑了起來,他的眸子收縮了一下,那深黑的眸子如同針尖,只聽他道:「安迪,如果我們不是十年的老友,我真的會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安迪。沃卓斯本人。我的計劃就是要讓他去佛羅里達州服十年的刑,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清楚,我不會有任何的更改。」
他說完起身便離開了貴賓室,安迪苦惱地看著他的背影,道:「可惜……你的計劃不是他的計劃。」
而此時的法庭羈留室裡面來了一位貴客,他穿著深藍色的手工西服,非常服貼舒適地裹在他挺拔的身上,他雖然年紀不輕,但仍然可以看出他的身材保養得很好。一頭銀灰色的頭髮,英俊的五官沒有因為歲月而顯得蒼老,反而更添了成熟的魅力。他保養得當的右手上戴了一枚黑色寶石的戒指,手中持著一根象牙的手杖,上面色澤的沈澱顯示了這應該是幾個世紀前的古物。這一切在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上,沒有顯得誇張,反而與他氣質相得益彰,令他看起來雍容,權威,難以與之平視。
「薩瑟蘭公爵這邊請。」法警非常恭謹地將他引進了羈留室。
Seven放在桌上的手一下子握緊了,他道:「警官先生,我沒說要見客。」
法警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唐納德。薩瑟蘭非常有風度地做了個手勢,道:「留給我跟這位先生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法警猶豫了一下,唐納德道:「您放心,這個孩子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法警出去之後,唐納德才在Seven的面前坐了下來,道:「你還好嗎?Seven。」
Seven別過臉,沒有回答。
唐納德仍然和顏悅色地道:「雖然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你畢竟是我的孩子,我無法看著你受苦。」
Seven沙啞地道:「那麼就請你消失吧,這樣我的痛苦或者會少些。」
「你說什麼?」唐納德皺眉,道:「既然你是我的兒子,以後我們自然要天天見面。」
Seven轉過了臉,頗有一點難以置信地道:「天、天、見面?」
「是的,Seven。」唐納德微笑著從懷裡掏出一份摺疊好的文書,道:「你還未成年,這是一份監護權申請表,你只要在上面籤個字,我們父子便可以團聚了。」他說將著那雙保養得當的手按在了Seven的手上,道:「後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很快會幫你假釋出去。你喜歡去奧地利學小提琴,你喜歡哪位導師,嗯?我認識不少音樂學院的院長。」他說著微微皺了一下眉,道:「當然要給你薩瑟蘭這個姓,這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我看你叫Seven也不錯,我喜愛這麼叫你。」
Seven那一刻只覺得似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般難受,他猛地抽回了手,道:「謝謝,我沒興趣。」他指著大門,道:「奧地利學小提琴?別糟蹋音樂,我不想從你的床上爬起來去上學。請你出去!」
他的態度如此強硬,但唐納德卻不生氣,他收回了手,依然微笑,道:「你確實很聰明,但是寶貝,你始終還太年輕,所以才會被克魯斯騙了。你不同意,我不勉強,這張表格你隨時可以籤,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句話,監獄──它關不住別人,只能關住你自己。你看過籠子裡的獵物,能保全自己的嗎?」
「滾!」Seven難以抑制地顫抖。
唐納德還沒有說什麼,門砰的一聲就被安迪開啟了,後面跟著滿面尷尬的法警。
安迪沈著臉,道:「很抱歉,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
唐納德微笑,道:「只是有一些話要問Seven。」
「您沒有這個權力,莫說您只是英國的公爵,就算您是美國的總統,我的當事人也受到《米蘭達公約》的保護!」安迪冷冷地道。
唐納德拿起禮帽,很優雅地戴在自己的頭上,道:「謝謝,希望這個公約能一直保護Seven。」
「安迪!」Seven看著唐納德的背影消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