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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歡。

謝豹花不知那來的力氣,一閃身已到了方狂歡身前。

“斬”那一刀,刀尖已刺入她的胸肩膊之間,但刀已被“獨釣江雪刀”格住,不得寸進,就在這一霎間,謝豹花右手雙指一夾,已拗斷了對方的刀尖。

“斬”轉身飛奔。

他要奔出“疑無路”,走報張傲爺,謝豹花和方狂歡仍是必死無疑。

可是謝豹花雙指一彈,厲芒急射,“嗖”地穿過了他的背胸。

“斬”走了一丈餘,才發覺自己胸上淌血;再飛越二丈餘,才知道自己傷重;再疾馳了三丈餘,鮮血狂湧,終於踣地不起。

謝豹花倚在方狂歡寬偉的胸上,她握住了他的手,回眸一笑,雖然她身上鮮血斑斑,而且又傷得那麼重,可是這一笑,彷拂把這萬年深嚴的靈魂都照亮了…

“你那一刀砍的我好痛……”

方狂歡只覺得她的手好凍。他真怕她會凍得失去了生命。

他是不能失去她的。

真的不能。

蒼山暮雪,寒嚴霜木,都跟他無關,只有她是他的。

沒有幫不幫的事,只有強不強的人

謝豹花和方狂歡從此開始了他們的亡命生涯。

謝豹花深悉張傲爺的追捕方式,所以她總能夠有效和及時地躲開他的追蹤和追擊。

他們互相偎依,互相倚傍,相隨千里度過了無數風雨,行過無盡的路。

直到這天開始,謝豹花不笑了。

她容易倦,容易累。

在驛站小息的時侯,她總是什麼也不吃,獨自到店鋪後頭去,有時侯,還主動去跟鄉間幾個婦人嘀咕,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說什麼。

方狂歡問:“什麼事”謝豹花總是不答理他。

這一天來到草屯一帶,謝豹花看到一奪在溪邊的花忽然笑了。像在窮山惡水的餘燼裡終為一個薪火而驚豔。

“快追到了。”

方狂歡去握她的手,覺得伊的小手一次比一次涼,一次比一次冷。

“誰來了?”

“斷劍段斷。”謝豹花說:“他要來為他的門人報仇。”

方狂歡一聽,連他的手也涼了。

“還有我師兄阮夢敵,”謝豹花撂撂鬢邊,方狂歡注意到她鬢上那朵映山紅,有幾瓣已將萎謝,“我不是他的對手。”

方狂歡連心都涼了。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謝豹花兩頰升起了不似羞澀但卻旺盛的紅暈:“我有了你的孩子。”

“啊。”方狂歡心中一眩,一時不知是驚抑或是喜。

分辨不出。

“我們現在,是不能有孩子的,”謝豹花字過不留痕跡的說,很堅毅地:“我要去掉他。我已討了幾劑藥方,藥配好了,剛才已服了兩劑。要是不行,再用內力逼出……總之,是不能有他的。”

“你知道我最近為什麼不能對你多情的關懷嗎?”她問方狂歡又似告訴自己地道:“便是因為這些隱衷。”

“天那,枉我……”方狂歡心、意、精、神全亂成一塌,“誰可以幫幫我們呢?”

“沒有幫不幫的事,只有強不強的人;”謝豹花倔強地抿著菱形的唇,似是笑了一笑,“當然,也得要看看幸不幸運。”

然後她說:“是的,今晚到了五義莊,就那掉他。”

可是來不及回到五義莊。

他們走到“野人澗”附近,謝豹花在藥鋪喝過的藥,已完全不按照那庸醫所說的時間發作開來,謝豹花一下子就知道,這樣下去,孩子去不掉,留著必成畸胎,只怕連性命都不保了。

那時侯,剛下過雪,陽光卻又出來了。本來,這麼優美的陽光應該是晚春或初秋才見得著,可是四周都鋪著白皚皚的雪。陽光一照,把寒氣和冷意都照得五所遁形,全散發到人的身上來了。

方狂歡不知怎麼好。他抱著謝豹花想回頭,可是離草屯已經太遠,如果往前走,五義莊又遙不可及。

謝豹花的唇已痛成紫色。

——究竟是因為痛還是凍,方狂歡不曉得。

“你只要替我找一個隱蔽的,乾的地方。”謝豹花抓著他的手,擠出了一個微笑才說的。“我感覺很好,有你在我是不怕的。”

方狂歡這才放了點心,偏在這時侯他往野人澗的西北方走,走錯了路。

謝豹花鎮定的告訴他,當迷路的時侯應該怎樣辨別方向,她在說的時侯,幾錯以為懷中的匕首已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