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哭什麼?”瀧澤對待小鶯兒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妹妹,罕見地露出溫柔一面,輕輕地撫摸著後者腦袋,“我這不是沒事嗎?好了,別哭,別讓人家笑話。”
小鶯兒這才想起還有個看著順眼了許多的電燈泡在,偷偷地拭去淚痕,猶豫了一下,扭扭捏捏地向柳沉淵走去。
“你、你又想幹嘛?還要罵我?”柳沉淵嚇得連連倒退數步。
今天他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多了,脆弱的小心臟已不能再受任何傷害。
“謝謝……”細如蚊吟般的二字從小鶯兒嘴裡輕輕吐出,雖然有點不情不願,但她卻是打心底裡感謝這個邋遢鬼把瀧澤安全地帶了出來。
剛一說完,呆萌而潑辣的小女孩就“嗖”的一下溜回瀧澤身邊,與姐妹們嬉笑打鬧,時不時偷偷瞥遠處的少年一眼。
“喲!我們的鶯兒大小姐情竇初開了哦!剛才不知道是誰說,如果那邋遢鬼厲害,她就給人家端洗腳水?”
“現在她可能恨不得連洗澡水都給人家準備好呢!”
“屁!再亂說,看我不狠狠拾掇你們一頓!嘿嘿……就算我真有什麼想法,也萬萬不敢跟瀧澤姐搶啊!誰知道他們在幻陣中做了什麼羞人的事情,你們沒發現,瀧澤姐看他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哎,可惜了一顆好白菜……”
“小鶯兒!”
……
眾女你一言我一句相互調侃有說有笑,完全把柳沉淵當作透明人晾在一旁。他也知道沒自己啥事了,正欲轉身離去,樹林中卻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十數名身影從樹木叢中躥出。
這十幾人年齡差距不小,五六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剩餘的都是三十歲以上的中年男子。而且他們身上的氣息也截然不同,後者明顯是在刀刃上走慣了的嗜血老手,出起手來要比一般修者狠辣許多。
那幾名青年男子都穿著小瀾宗的宗袍,應該都是宗內弟子。其中一個又高又壯的大塊頭站在眾人前方,憨厚的臉上,卻閃爍著一絲絲難以捉摸的陰狠。
看上去,大塊頭應該就是這夥人的首領了。
“瀧澤師姐,好久不見!”大塊頭爽朗地笑道,結果卻引來眾人一陣鄙夷的目光。特別是小鶯兒,柳沉淵所受的白眼和諷刺與她現在眼中的厭惡相比,簡直就是莫大的讚美。
因為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大塊頭不是別人,正是以外表憨厚、本性陰險著稱的小瀾宗年輕一輩第三人,屠祿山。
而跟在屠祿山身邊的些中年大叔,則是不落日山脈裡臭名昭著的傭兵團,專門以搶殺落單修者為生的土匪團伙,在他們手中隕落的小瀾宗弟子不計其數。
以前小瀾宗的高層曾出兵圍捕,但是由於傭兵團的首領洪生太過狡猾,而且他本身擅長逃遁暗殺之術,最終還是被他逃脫了。誰能想到,此次他們居然和小瀾宗的嫡系弟子勾結在了一起!
“屠祿山,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不想和你廢話,讓開。”瀧澤冷冰冰地說道,威脅勢地向前踏出一步。
然而屠祿山卻笑意不減,緩緩說道:“瀧澤師姐言重了,師弟我要不是有事情,怎敢擋路冒犯您老人家?只不過數日前,我在此處發現一幻陣,想來裡面就是那太師級魔植邪靈老槐。恰好呢,師父又曾告訴我,在這附近有‘青鸞翎’生長。所以只好先去找來幫手一起攻破幻陣,誰知師姐神武,率先幹掉了那頭魔物,真是令師弟佩服!”
“你到底想說什麼?”瀧澤似乎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來意,臉色變得愈發冷漠。
“嘿嘿,師弟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是我先發現這個地方,但主要還是靠師姐你出的力。只要你給我五成的青鸞翎,我就不再打擾您老人家怎麼樣?”屠祿山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這還是他拿不準瀧澤是用什麼手段引開邪靈老槐,權衡之後才報出來的數目,否則以他貪婪的個性,伸手要九成青鸞翎也都正常。
要讓屠祿山相信邪靈老槐被瀧澤斬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他一直視為眼中釘的宗門第一人武學天,他也不認為後者有斬殺太師級靈物的實力。尤其邪靈老槐還是三段太師級魔植,生命力強大得幾乎無邊無盡。
“不可能!要做夢就滾回你媽床上去!”小鶯兒毫不留情地罵道,言辭一如既往的犀利。
“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屠祿山撕破臉上虛偽的面具,陰狠地瞪了小鶯兒一眼,聲音陡然變得低沉冰冷,“瀧澤師姐,我勸你最好還是接受我這個提議。你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希望對同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