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秦箏就笑,“那你是說你自己是豬八戒咯?”
那時候的碧笙就臭屁地一撩頭髮,“反正你也是豬八戒的媳婦兒,一對豬夫豬婦,誰也好不到哪兒去。”
童年的一切稚嫩言語都湮沒在時光裡,如今想起,直如一爐沉香屑。縱然成灰,卻還是那樣香。
“你還背的動我麼?看你自己鼻青臉腫的,旁人看見我還要你揹著,都以為我欺負病人呢。你還是放我下來吧。”秦箏吸吸鼻子,低聲說。
秦箏將秦箏向上又託了託,堅定地走著,“欺負就欺負吧。你從小欺負我的事兒還少麼?不差這一樁。”
秦箏咬牙,“誰欺負過你?”
碧笙低低笑開。他的笑聲融進風聲中去,就連風聲掠過樹梢發出的颯颯聲,似乎都有了悅耳的旋律,“我倒是奇怪,你怎麼會把秦氏在星光鎮做過的那麼多事都記得那麼清楚?”
秦箏仰頭去看楓葉在風中搖曳。
很奇怪吧,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會記得。在爸鋃鐺入獄、秦氏遭遇了空前的危機的時候,她進入秦氏,拼命想要了解秦氏的一切。可是終究還是沒做到,終究還是將秦氏斷送,但是她當初記得的那些事情,卻神奇地在腦海中沉澱下來,直到今天派上用場。
難道也是冥冥之中的一個註定?
“怎麼會想到請鎮長來?”
秦箏輕輕嘆息,“鬧事的都是華人,如果直接去找警方,他們甚至有可能坐視不管。都說中國人在國外最會鬧不合,所以我擔心警方根本幫不上忙。只有用秦氏曾經的貢獻去提醒他們的感恩之心,他們才會真的做事。”
“真聰明。”
“你才知道麼?”
鎮長派來了車子專程來接碧笙。司機恭敬地站在車邊,將車門開啟。
龍天翔也從教堂門口奔過來。
秦箏從碧笙背上滑下去,在碧笙轉過頭來望他的時候,秦箏垂下頭去,躲過碧笙的目光,“你跟龍海生有過結?”
碧笙聳了聳肩,算是回答。
“你既然知道到這裡來會遇到他,你既然知道會有危險,你幹嘛還來?”
秦箏抬起頭來望碧笙。她要看著他的眼睛,要一個答案。
碧笙笑了笑,似乎扯動了嘴角的傷,他疼得咧了咧嘴,“知道有危險,難道我就可以違背五歲時候的誓言麼?五歲的時候已經懂得承諾一生,怎麼能長大了反倒越活越退步?”
龍天翔追上來,握住秦箏的手,眯著眼睛望碧笙,“秦總你有事先去忙吧,秦箏有我照顧。今天的事情,無論怎樣我欠你一聲對不起。到此為止吧。”
“秦先生,鎮長先生親自送您去機場。在登機之前還有時間去換換衣服。”鎮長派來的司機畢恭畢敬地說。
碧笙點頭,回身上了車。
車子啟動,靜靜在楓葉大道上遠去。車子前面搖曳的兩張小鎮旗在風中撲啦啦地抖動著。秦箏望著車子走遠,望後窗裡那個黑髮的頭顱,只覺心中彷彿也有秋葉凋落。
“小二、秦箏。”林竹聞訊趕了來。之前是龍海生派了人將老人家死拉活拽回了家去,是老太太跟那些人大發脾氣,這才出來。
“秦箏,我替你大哥說聲對不起。他這次真的很過分,我日後逮著他會說他。”
秦箏握住林竹的手,輕輕搖頭,“媽,沒事。您老沒事吧?”
秦箏的一聲“媽”叫得林竹潸然淚下,“好孩子。今天你們的婚禮沒能舉行,沒想到你還肯叫我一聲媽。”
秦箏含淚微笑,“那些都是儀式而已。就算媳婦這杯茶還沒來得及敬給媽,但是我心裡已經是將您當做母親了。”
秦箏幫林竹擦去淚花,“我媽走得早,我甚至都對我媽沒有了太多的記憶,所以我早就認定您是媽了。”
林竹一把抱住秦箏,“好孩子。多虧我沒做糊塗事,否則不但給小二錯過了一個好妻子,更給我自己錯過了一個好女兒。”
秦箏回抱林竹,“媽,有機會回國來吧,我跟天翔一起孝敬您。”
林竹微微一愣,隨即垂下頭,靜靜笑開,“我回不去了。我不能留下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他的骨灰都沒有資格回去,那我就在這裡一直陪他。”
秦箏明白,那個“他”,說的是龍書記。
就算那人是十惡不赦的罪犯,可是在親人的心裡,總是無法抹除的一抹硃砂吧。
【親們的有些擔心,看到這裡應該多少得到欣慰了吧?該如何來解釋某蘇所傾向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