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步走出來,嵐琪自己也興奮,不免得意忘形,激動地就要邁出下一步,可到底是重傷又許久臥榻的人,就算不論腰傷,好些日子躺著不動腿也會發軟,這一下就沒踩穩,腰上也使不出勁兒,身子重心直直地往下落,整個人往前撲倒。
玄燁因剛才高興稍有疏忽,等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抱住她,一手竟完全握在嵐琪胸前豐軟之處。
“又欺負人。”嵐琪在玄燁懷裡站穩後,感覺到胸前被緊緊裹住,慌張地掰開他的手,可玄燁卻笑著抱起她,在臉頰邊熱熱地一吻,順手把她往床榻上放,曖昧地說著,“好些日子沒碰,軟軟的真舒服。”
嵐琪被放到榻上躺下,扯起被子捂住臉,玄燁拉下來說:“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麼?”見她眼中秋波盈盈,一如十五年前那般透徹,心中更暖,追著在唇上啄了兩下,輕聲說,“朕有高興的事,要告訴你。”
不再嬉鬧,玄燁把積攢了好些日子的話都對嵐琪說出來,他們講好了的,嵐琪可以不做任何回應,可她要給玄燁一個說話的地方,有時候傾訴的確解決不了什麼實際問題,可是傾訴能讓人在潛意識中鼓勵自己,我不孤獨。
從那頭狼一路說到明珠索額圖,玄燁嗤笑他們蚍蜉撼大樹的荒唐,可也為此感到心寒,到最後氣息沉沉,臉上更見悲傷,握了嵐琪的手說:“你知道嗎?昨晚胤礽大概是想投湖自盡,怎麼遇上胤禛的朕不明白,但昨晚他們見了朕,太子一言不發,釣魚的事也是胤禛說的,他像是極力要掩飾什麼,看樣子該是胤礽撞上了胤禛,被胤禛救下了。”
嵐琪聽得心驚肉跳,她想象了一切可能的原因,甚至懷疑四阿哥會不會為了自己被狼襲擊而去找太子報仇,那小子怎麼打都不肯屈服,她面上不敢再逼問,心裡卻擔心極了,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太子要自殺,而兒子是碰巧救了他。
“朕要不要找胤礽談這件事?實在猶豫極了。”玄燁長長地嘆息,把嵐琪的手握在掌心,好似尋求安慰,“怕幾句話談不攏,更加傷了情分,往後朕與他再也不能好好說話。”
“若是臣妾,一定會找太子說,孩子被逼到要自盡來求解脫,心裡該攢下多少傷心事,皇上哪怕一回,不要把他當太子看待呢?”嵐琪溫柔地勸說道,“太子年紀是不小了,可做阿瑪額孃的眼裡,孩子多大都是孩子,您不能總不把自己當父親,像其他人一樣看待他啊。”
“朕聽你的。”玄燁猶豫的心安定下來,比進門時更加高興,想起胤禛來,問懷裡的人,“把兒子打成那樣,你也掉眼淚了吧。”
嵐琪點點頭:“真捨不得,心疼極了。”又霸氣地說,“可也恨極了,他那麼倔,打得臉色都發白,愣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玄燁則笑:“幸而是你打的,若是朕打的,怕是你要惱了,往後這樣的事都推給你,十三十四也要幫朕好好教導。”
“那是自然。”嵐琪說著,心裡另有一事,見玄燁心情好,略想一想便開口道,“臣妾養著傷,太子納側福晉的事,臣妾幫不上忙了。”
玄燁不以為意道:“榮妃她們會做好,你安心養傷。”
嵐琪怯然望了他一眼,垂首輕聲說:“原本臣妾想,幫著操持一番後,學會里頭的規矩門道,來年年末給四阿哥操持婚禮,可以熟門熟路一些。”
屋子裡靜了一瞬,玄燁問:“明年年末?為什麼這麼著急?”可這話問出口,他心裡就明白點滴,另一件事也在他心裡存著,昨晚只是冒出個念頭,這會兒聽嵐琪說想讓兒子儘早成婚,明白她護犢的苦心,孩子們大了競爭更大了,四阿哥會需要岳父一家的幫助,如此一來,自己的念頭便定下了。
“臣妾是想……”
“朕打算讓胤禛做胤礽的伴讀。”玄燁打斷了嵐琪的話。
嵐琪一怔,茫然地望著他,她一再要求兒子別和太子比高低,別讓人家提起太子是連帶上他,可是現在玄燁卻要把兒子送去太子身邊,往後同出同進一起唸書,甚至太子再過幾年就該觸碰朝政了,那時候,也要讓兒子在他手下做事嗎?
“他們的關係不明朗,人家才會懷疑或挑唆,不如兄友弟恭讓所有人知道他們情同手足,也就沒話可說了。”玄燁輕輕把嵐琪從自己懷裡放平,讓她舒服地平躺下,湊在她臉前,近近的四目相對說,“朕會保護好他,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嵐琪心跳得很急,面上毫不掩飾她的不安,昔日傷痛觸動心絃,讓她有勇氣說:“皇上,臣妾已經沒有胤祚了,把胤禛放去太子身邊,我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