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沒有絲毫異樣,若不是玄燁知道了那些事,真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麼。而玄燁看著舜安顏離去的身影,惱怒之餘也是極可惜的,女兒的眼光不差,舜安顏是個人才,可難道他們之間註定了有緣無分?
舜安顏到凝春堂向太后請安,要將公主接回去,太后樂呵呵地攆著溫憲說:“早些回去吧,你總黏在我這裡,別人要說我閒話了。”
溫憲亦是笑容滿面地應付著,可她卻心虛地沒有去瑞景軒向母親辭別,打發底下宮女去稟告一聲,急著就跟舜安顏走了。在旁人看來,像是公主迫不及待要回家裡去,也只有嵐琪聽到訊息時,知道女兒是不敢來見她。
夫妻倆離開園子時,太子和幾位阿哥正好進園子向皇帝請安,夫妻倆停下向太子行禮,可舜安顏要向其他幾位阿哥行禮時,溫憲忽然站在了他面前把他擋在了身後,兄弟幾人見溫憲氣勢十足,都紛紛把目光瞥向別處,只有太子笑道:“皇妹不要總在暢春園裡,幾時也進宮玩幾天,你皇嫂很惦記你。”
溫憲大大方方與太子客氣幾句,眾阿哥便隨太子往清溪書屋去,他們夫妻侍立恭送,等太子走遠了,溫憲才對丈夫道:“我們走吧。”
妻子的舉動,讓舜安顏有些意外,如九阿哥十阿哥與溫憲同年,兄妹之間本就沒太多的長幼之序,且溫憲公主一向在紫禁城裡橫行霸道,她這樣的態度,旁人見怪不怪。但他向皇子行禮也不委屈,尊卑等級擺在那裡,沒什麼好在意的,可他如今心中厭惡那幾個阿哥,並不是心甘情願向他們屈膝,溫憲方才擋在自己身前免於他卑躬屈膝,感激之餘,卻讓他心中生出更多的愧疚。
阿哥們在清溪書屋與玄燁見過後,便退出園子,接下來沒有差事,各自尋樂子去,只有太子必須回到紫禁城裡,不像兄弟們那麼自由自在。而兄弟們離了太子也更瀟灑,十阿哥九阿哥結伴坐一駕馬車到了八貝勒府,八哥今日沒進園子,但他們約好了夜裡來家裡喝酒,進門八福晉就已經擺好席面等著了,熱情地與他們說:“你們八哥要晚些到家,讓我先招待你們吃起來,這酒是我臘月裡親手釀的,外頭可吃不著。”
老九老十在八貝勒府就跟自己家似的,眼下八阿哥府裡今非昔比,自從胤禩手頭漸漸寬裕後,宅子裡添置了不少好東西,雖不至於富麗堂皇,可十分精緻優雅,附和八阿哥在外頭的氣質。但大宅子空蕩蕩的,就缺哭鬧嬉笑的孩子了,九阿哥私底下也對十阿哥說,子嗣是十分重要的事,八哥家裡總不能一直空缺著,可八福晉賢惠溫柔,與妾室相處融洽,就不明白為什麼總沒好訊息。
自然這些話是不能對嫂子說的,等八福晉又張羅幾盤菜來,他們才示意嫂子讓不相干的人退下,而後對八福晉道:“今天我們打從園子裡出來,遇見皇姐和舜安顏了,她護犢子似的擋在舜安顏身前,八嫂您看,是不是皇姐知道我們故意排擠舜安顏了?”
八福晉朝四周張望了一下,而後滿不在乎地笑著:“怎麼就故意排擠了,你們也沒說什麼呀。”可她到底是心虛的,輕聲道,“在你們八哥面前別提這個事兒,他不喜歡我插手你們的事,可是你們兄弟倆知道的,他為人太實誠了。”
九阿哥喝了一杯酒,被美酒的滋味驚訝了,心情更加好起來,對嫂子道:“兄弟裡頭,八哥最賢,可是八哥出身不如意,好些好事就輪不到他,我們一起長大的嫡親兄弟不幫他,誰還能幫他?”
八福晉欣慰地笑著:“八阿哥得虧有了你們這樣好的兄弟,我實在是放心得很。”
待得胤禩從外頭歸來,兄弟之間再不提這樣的事,倒是眾人見他憂心忡忡,問起緣故,胤禩略略提了幾句說:“皇阿瑪這次對付太子外祖家,實在是很嚴厲了。”
且說太子與眾兄弟分別後,如舊回到毓慶宮,進門見太子妃徘徊在庭院裡等他,不免惱怒又要被詢問去了什麼地方,不等妻子開口,一面往書房走一面就說:“我去園子裡請安了,下回你跟著一道去吧,免得總疑心我。”
可太子妃卻不是問這事兒,而是急匆匆道:“我額娘送信進來,說叔姥爺府裡的人去了我家裡一趟,要將一些東西寄存在我家裡,我額娘見是一方匣子,就沒多想答應幫忙收下了,但為了當面點清是什麼東西,開啟來看,胤礽,你知道那裡頭有多少錢嗎?”
兩人剛好走到書房門口,胤礽駐足沉著臉,轉而看妻子道:“皇阿瑪正在一點一點挖空皇額孃的祖宅,就差把墳包扒開看看了。”
太子妃驚愕地看著丈夫,丈夫拍拍她的肩膀說:“讓你母親不要大驚小怪,皇阿瑪再如何也不會動你家裡,叔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