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盞燈齊亮……”
他嘆了幾聲,搖頭道:“你法力太強了,鬥不過妖皇。幸好我早有預料,抹去了妖皇的真名。”桃夭夭一聽,變色道:“妖皇真名?您知道妖皇的姓名!”衡虛仙丈道:“進門左面牆壁,那……是紫元宗親手刻的。妖皇煉成圓真心術,紫元宗也敵不過,越強的法力,越不敵…此時若知其名,你去挑戰,必敗無疑。”
桃夭夭暗想“為何法力越強越敵不過妖皇?”溫言道:“您老儘可放心,我保證不去惹妖皇,只想揭開謎團,就告訴我……對啦!照規矩該我提問,妖皇姓甚名誰,快答我的問題吧!”
但衡虛仙丈似已昏了神,全不管先前約定,攥緊桃夭夭的手臂道:“假若萬物同人類真到了水火難容,你死我活的決戰時刻,你,你站在那一邊?”神態急切,使人慾拒而不能。桃夭夭道:“自然站在人類這邊,我本來就是人類。”衡虛仙丈道:“可是,據我方才所測,你幫翅鱗族打敗了毛人。”桃夭夭的回答乾脆利落:“翅鱗族比毛人更象人類!”
衡虛仙丈長長吁氣,好象放下了所有的包袱,道:“是嗎?”桃夭夭道:“是啊,你問的我都回答了,該告訴我妖皇是誰了吧?”衡虛仙丈恍若未聞,眼洞朝上竭力窺望,忽道:“那兒……死亡的國度,你,你可知道,那裡有什麼嗎?”未等桃夭夭答言,他悠悠神往的說:“一個全新的世界,思維去不到的盡頭,從未看到過的奇妙景象……萬物和人類和平相處,或者說,再不分人類和萬物,再不分你們和我們。唉,遠離煩憂,花開終窮,我歸去了,歸去了……”
桃夭夭漸感臂上放鬆,長枝輕輕脫開,老樹的軀幹朽化分解。風一吹,化作塵埃,散入大地再無影痕。隨著衡虛仙丈形神消沒,九盞燈也熄滅了,滿屋花草枯萎,凋落,遍地旋轉飄零。桃夭夭胸中一片冰涼,漾起從所未有的悲意,許久方道:“你回答啊,妖皇叫什麼,玉銀童在哪兒,還有忘神窟詳情,我趕著救人,急須你的指點……”囈語驀地驅走哀思。桃夭夭轉過念來,暗道“追查妖皇最重要!”縱身撲到左邊牆角,刨開草灰浮土,睜大雙眼辨認,只見壁上刮痕交縱,蓋住了原有的字樣。剛進門看衡虛仙丈低頭面壁,狀似奮筆疾書,原來是在抹毀元宗祖師的手跡。
桃夭夭沉吟片刻,兩指點戳前額,鼻中輕哼一聲,眉額間白光翕現,如同開啟了一扇小窗。這是冥獸恆羅的“地藏眼”妖法,可透視墓穴棺槨,魂幡祭器,銘記遺字等舊物,藉以追察亡靈故事。此法專能探明古蹟,腐朽之物也能辨出原有的細節。但桃夭夭運功多時,單認出壁中有個“無”字,其餘字型都抹的潦亂殘碎。衡虛仙丈顯是集中了全副靈力,沿筆劃仔細塗抹,方使元宗祖師的銘文無法復讀。桃夭夭低聲道:“有個無字,很好,至少符合靈兒的推斷,她曾說妖皇又稱無倫獸……”心下明白,這點線索毫無價值。
他迷茫的站起身,胸口憋的難受,只覺下山以來處處掣肘,每每遇挫。宇宙鋒在手,法術通天徹地,似都難償己願。究竟什麼在制約,莫若象九尾龜說的那樣,放開手腳殺他個乾坤顛倒,玉銀童,妖皇等等邪魔還能往哪兒藏?想到這他趕忙深吸口氣,壓住躁動的熱血,自言自語:“冷靜,冷靜!本師尊乃正義化身,豈可仗劍亂殺,莫中了老龜婆的道兒。”頭腦清醒了些,耳畔傳來呼喊聲:“峨嵋仙師,庇護我族,峨嵋仙師,庇護我族……”象是寺廟裡唸經。桃夭夭快步出門,走到壇邊看時,下面密密麻麻跪滿翅鱗軍民,前俯後仰齊聲祈拜,哪裡還有好靜的風氣?桃夭夭揉揉眼窩,抬頭望向天空,已是一輪紅日當頂。
從山上到山下,跪拜之眾按品級排列,最靠前的正是琉璃鍔,眼見桃夭夭現身,激悅高呼:“仙師顯身,我族有救了!”桃夭夭跳下土臺道:“你們這是幹嘛?”琉璃鍔迎上道:“一別半載,非敢妄擾,只因我族臨難,故率全城兵民祈禱仙師……桃夭夭打斷道:“你說我走了半年?”琉璃鍔道:“仙師那晚走入仙壇,至今已過去六個月另十八日。”
桃夭夭暗忖“衡虛仙丈作法變出的花房,可能帶有天山仙境的某些特性。仙境時光流逝緩慢,我在屋裡幾個時辰,外邊已過了數月。”向土臺望了望,轉頭問道:“你們有何危難?”琉璃鍔道:“毛人大舉侵犯,春垣城陷落在即。”桃夭夭鬆口氣道:“沒遇天災就好。”琉璃鍔道:“仙師明鑑,戰禍恰是天災誘發的!春垣城先遭大旱,接著巨藤從天倒長,全城混亂被才被毛人圍困。天地似將崩裂,我族急待峨嵋仙師拯救!”
桃夭夭心下明瞭“畫境被我弄壞,災變出現了!”神色凝重,道:“災禍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