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忽見銳光閃耀,發自夏葳城的方向。
桃夭夭正當意氣頹落時分,雖遇異況懶於探察,剛要轉身飛離,猛然間那光芒直衝九霄,帶起幾聲穿金裂石的尖叫:“唐連璧!唐連璧!唐連璧!——啊!”凌厲的真氣隨聲激盪,直震的雲碎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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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入道篇 第二十一回 前塵幻滅如剎夢3
桃夭夭立時變了臉色,使隱身法掩藏形跡,悄然潛至夏葳城內,行經處屍骸成堆,有翅鱗族士兵,更多的是牛羊虎豹,家畜野獸,縱觀城市內外,好想經過屠洗,各類生物竟無活口。城牆角樓頂坐著兩人,左首的是黑衣大漢,擦拭一柄帶血長刀。右邊那人面蒙青紗,瞧身材是個女子,纖瘦高挑,穿斑斕羽裙,伸著精光瑩白的兩條腿,舉臂望天狂呼:“唐連璧,唐連璧……。”一聲比一聲高,尖利中竟隱含媚意。
拿刀漢子道:“小雪,你大呼小叫的幹嘛?”桃夭夭暗自皺眉“這怪女人也叫小雪!”羽衣女人嘆道:“唉,人家興奮嘛,隔了那麼久,終於要見到唐連璧了,峨嵋派的美男子,天底下無對無雙。”蘭花指托腮,擺出女兒嬌羞情態。桃夭夭心道“這女人難道是唐連璧的晴富?小白臉裝腔作勢,沒想到品味這麼差勁。”
拿刀漢子冷笑道:“還嫌捱揍挨的少嗎?那年齊天宮搶奪冥霜,給唐連璧揍了個臭死。這次他來取白靈芝,又把你打的屁滾尿流。這會兒念念不忘,想是皮癢癢了。”羽衣女人道:“打是親罵是愛,殘雲哥,你不懂。”長指輕繞,柔風凝成利劍,撩起青紗一角,伸舌頭賤舐劍刃,直賤出縷縷鮮血,砸吧滋味道:“我愛死唐連璧了,好想親口喝乾他身體裡的每一滴汁液,嗯,美男子的體液,想起來我周身發熱。”
那殘雲道:“你小心點兒,莫輕敵誤了大事。”羽衣女人道:“剎夢奇域快完蛋了,邙土不用看守獸能法印,我們崑崙七星使聚齊,北斗陣擺開,三界內誰是敵手?”殘雲道:“崑崙七星使若敗落,必是你斷雪出岔子。”斷雪撒嬌道:“嗯,討厭的殘雲哥,總編排人家的不是。”
桃夭夭伏在角樓底座旁,暗忖“他們叫什麼崑崙七星使,按說還有五個同夥了。陰陽怪氣象妖怪,不是仙宗正派之士。”底下談話傳進耳中,大大出乎意料。殘雲道:“此番崑崙仙宗重出仙界,我們七人若能滅掉峨嵋派,肯定是振興宗門的最大功臣。”斷雪道:“滅不滅峨嵋派沒什麼,把唐連璧留給我殺最要緊。哦,你們都不許傷了他,尤其不能碰他那張臉蛋兒。”
殘雲冷哼道:“誰象你這般嗜殺成性。”斷雪嬌笑道:“哎喲喲,秋漣春垣一路殺過來,幾座城的活物被你宰個淨光,好意思數落人家。”殘雲道:“我沒有殺人。”斷雪笑道:“好好好,沒殺人不算殺生,你是幫峨嵋派收撿爛攤子。”手指微彈,細長的劍氣悄然隱沒,遙望遠空道:“奇域即將毀滅了,天武神命我們清除域內獸族。冬焰城是翅鱗族最後的老巢,趁早趕去幹活兒罷。”
殘雲道:“不要自作主張!冬焰城裡藏著峨嵋祖師的獸能法印,在那城殺蟲只怕與法印有妨。天師早傳下嚴令,不準擅動峨嵋祖師遺留的法器。”斷雪笑道:“天師的命令比天武神的法旨更重要?”殘雲冷然道:“那當然,天武神嫌咱們出身不正,武運堂都不讓進。收留我們七人的是子虛天師,這一節,到死都要記牢!”斷雪道:“行啦行啦,老愛板起臉教訓人,邙土師兄比你隨和多了。唉,我探望同派兄長,不理城裡的蟲子總成了罷!”不容再辯,跳出城牆,乘風直飛冬焰城,殘雲只得跟隨。
桃夭夭暗想“他們是子虛天師的手下,崑崙仙宗分文武兩個派系,內部的首腦似乎各立山頭。”照往日脾氣,定要跟上去追根究底,但屢經事變心生倦怠,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翻身飛回忘神窟,遠遠望見夜千影,心裡算計“峨嵋山上要掀起大風波了,先把弱小弟子遣散安置了,方可迎戰崑崙仙宗的強手。”收雲落腳,距夜千影兩三丈。
忽然覺得不對勁,夜千影站姿閒逸,風兒輕柔,草葉輕搖,臨走時的緊張氣氛不見了,呈現出寧和的景色。四方天傾地覆,雷電交加,某處仍能保持清和寧謐,恐怕只能是圖畫裡描繪的場面。桃夭夭手指尖發涼,低聲道:“畫仙妙曇!”察覺眼前豎立著大幅畫卷,那夜千影只是畫裡虛像,真人早被畫仙擄走。但天罡劍氣圈怎會失守?妙曇法力再增十倍,也沒法攻入圈子半寸。
正疑惑間,樹後閃出兩個影子,矮墩墩的是那鐵桶咕咚,妙曇站在旁邊,朝夜千影招了招手。那小孩立時歡然跑過去,抱著咕咚嬉笑蹦跳。一幕幕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