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願了。
“叔叔,這件事如果回去之後,怕是不能實話實說了。”
“不錯,別人都沒問題,唯獨曉婉的父母是認準了這門親事,即便把裴家的陰謀告訴他們,怕是一時半會也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以為我故意編故事騙他們呢。”
“能不能找到裴子榮那位向陽鎮的同窗,讓他出面給證明一下?”
隋功旭瞪了兒子一眼,大聲呵斥道:
“你腦子這麼簡單?他能替我們說好嗎?!”
“是該想個辦法讓這件事在向陽鎮上傳開去,如此,不用多說,家裡的叔叔嬸子也就明白了。”
“成哥哥,你有辦法嗎?”
“現在沒有,不過應該能想出辦法的。”
“只是讓二弟夫妻明白還不成,還有一關也要過。”
“叔叔是指裴家嗎?”
“是啊,上次進城,聽世庸說,二弟已經拍著胸脯認下這門親事了。還拿走了裴家不少禮物,說是給婉兒做嫁妝的。”
“嗯,的確,若是裴家告我們賴婚就有些麻煩了。”
“是啊,都是二弟糊塗啊。”
“這樣,叔叔和世庸兄先在這裡住下來,容我慢慢想想辦法。”
本來是打算給隋曉婉一個體面風光的婚禮,結果卻出現了這樣一幕,蔣成晚上躺在明間的簡易鋪上,想了一會,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第二天蔣成依然沒有去縣學,而是留在小院裡陪著隋功旭父子,以及曉婉聊天。中午一起出門找一個小飯館吃飯的時候,意外聽到了一個讓他們驚喜參半的訊息。
“張叔,聽說了嗎?”
“你是指唱道情的邋遢道士?”
“是啊,天下真有這樣狼心狗肺的人?”
“怎麼沒有?別說是冒名頂替相親了,就是冒名頂替娶親的都有。”
“張叔快說說,冒名頂替相親容易,又如何可以冒名頂替娶親呢?”
“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一直頂替新郎拜完堂,直到送入洞房的那一刻才把人換過來就是了。”
“這也行?”
“有何不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了,不行也得行。”
“難道就不怕女方打官司,告他們騙婚嗎?”
“若你是女孩子的家長,為了一家人的名聲,為了收來的彩禮,會去告狀嗎?”
“嗯,也是。彩禮啊,若是收了對方好多彩禮,還真就不好說。”
聽到這裡,隋功旭再也沉不住氣了,急忙起身向正在對話的一老一少抱拳行禮,好奇地詢問道:
“老哥,小兄弟,二位說唱道情的道士如今在哪裡?”
“就在縣城四處轉悠呢,剛剛從這裡向南去了。”
隋功旭催促幾個人匆匆吃完,便沿著街道朝南追去。果然沒走多遠,就遠遠看到一個敲著漁鼓邊走邊唱,衣衫襤褸,亂糟糟的頭髮用一根木簪別在頭上的道士。
由於道士身邊圍了不少小孩,隋功旭並沒有過於靠近,而是一路尾隨著,仔細傾聽道士口中的唱詞:
無量佛,無量壽佛,
如今稀奇事情可真多。
不說東,不道西,
且把騙婚一事說一說。
朝廷官員從六品,
生個兒子好撒潑。
貪吃貪睡教不得,
毀僧謗道心瘋魔。
面黃肌瘦形枯槁,
也望娶妻傳香火。
良家女子不肯嫁,
知情人家只能躲。
思來想去無計策,
良心喪盡不計後果。
……
剛剛聽到這裡,突然從後面追上來一群衙役,連哄帶攆把眾人驅散了不說,還把唱道情的邋遢道士給抓走了。
“哥哥?!”
隋曉婉一把拉住蔣成的手,眼睛卻一直盯著被衙役抓走的道士。
“放心吧曉婉,不會有事的。縣衙也是要講王法的。”
雖然沒有從道士口中聽到縣尉以及向陽鎮隋家的字眼,不過那句“朝廷官員從六品”,以及後面對於裴子玉的描述已經非常貼切,想必整個縣城不會有人聽不明白。
“爹爹,真是奇怪,事情怎麼會傳的如此之快呢?”
“嗯,估計應該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的。”
“會是什麼人呢?”
回到小院後,四個人自然是一肚子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