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無比的憤怒。一群賤人竟然敢殺官!
他眼中殺氣四溢,厲聲道:“來人!”
附近幾個縣衙官吏一齊鞠躬:“是。”
那王公子大喜,平山縣令這是要調集大軍殺回靈壽縣了?
平山縣令一連竄地下令:“命令縣內各個門閥組織義勇防守縣城!”
“將城外的流民盡數驅散了,敢靠近縣城者殺無赦!”
“派人守住糧倉!”
平山縣令看著一個個官吏應聲領命而去,心中又是慶幸又是惱怒。
慶幸的是,流民作亂爆發在了靈壽縣,且不說會不會波及周圍縣城,只說有了時間緩衝,其他縣城周圍的流民就未必鬧的起來。
惱怒的是,這該死的平山縣竟然沒有城牆!
他咬牙切齒罵道:“為什麼沒有城牆城門!”
要是平山縣有城牆城門,他只要下令將城門一關,那些流民縱有千百人也休想進入城內一步。
平山縣令沉思了片刻,開始磨墨。
這件事必須彙報給常山王劉暠,常山國是常山王劉暠的藩國,常山國內靈壽、平山等十三縣不找常山王劉暠求助還能找誰?
但重點是該怎麼寫公文。
平山縣令皺眉深思,偶爾抬頭看到了那王公子眼巴巴地看著他,愕然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那王公子同樣驚愕,道:“縣令若需要人手帶路救援靈壽縣,在下願為前驅。”
他跑到靈壽縣難道只是為了找縣令聊天?當然是要找縣令帶兵打回靈壽縣,奪回王家的田地房屋財產。
平山縣令冷冷地看著那王公子,懶得廢話,道:“來人,將王公子送去客棧。”
這王公子是靈壽縣的門閥子弟,他曾經見過一面,王公子的身份和言語毋庸置疑,但王公子的腦子果然不怎麼好使,竟然以為他會出兵救援靈壽縣。
王公子被趕出了縣衙才反應過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縣衙大罵:“叵耐小兒!我王家若是有事,絕不會放過你!”
縣衙內眾人理都不理,一個靈壽縣的門閥公子跑到平山縣吆喝,想想就覺得荒謬。
當夜,平山縣內燈火通明,各個門閥世家都知道流民血洗了靈壽縣,人人顫抖。
某個門閥內,一個青年公子罵道:“我就說這些流民留不得,遲早出事!”
一群流民擋住了道路,追著馬車討要食物,看著就煩,早就該驅趕了,瞧現在惹出麻煩了。
某個中年男子沉默不語,心亂如麻。
一直都是根據祖訓做的,在農民活不下去的時候低價收購田地,高價出售糧食,以及用幾十文錢購買奴僕。
為什麼這次卻失手了?
另一個門閥內,有人不屑一顧:“幸好知道得早。”一群吃野菜的流民也就是能夠趁人不備無恥偷襲而已。
他看著花園中近百奴僕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棍棒刀劍,傲然大笑。
僅僅他一家就有這許多人,全縣會有多少壯丁義勇?那些流民若是敢作亂,那就殺光他們。
……
常山國治所元氏城。
常山王劉暠悠然看著歌舞,絲竹聲悠揚動聽,舞姬姿勢曼妙動人,可他完全沒有看進去。
作為王侯,每天不是看歌舞就是打獵,他實在是厭煩透了。
常山王劉暠呵斥著幕僚們:“你們就不能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嗎?孤要你們何用?”
一群幕僚急忙假裝動腦筋,其實一點點新鮮玩意都想不出來,豪門子弟的娛樂不就是喝酒,打獵,看歌舞嗎?總不能下棋畫畫吧,這些東西更無聊。
長史快步走近,常山王劉暠看著長史的臉色,嘲笑道:“沮長史,何事如此驚慌,你的臉色難看極了。”
他不喜歡沮長史,這傢伙的言語總是讓人聽著生氣。
沮長史快步到了常山王劉暠案几前,低聲道:“平山縣、真定縣傳來緊急軍報,靈壽縣被上千賊人攻破,靈壽縣令下落不明,只怕已經遇難,靈壽縣全縣淪落賊人之手。”
常山王劉暠大驚失色:“有多少賊人?快召集大軍保護孤!”
沮長史臉色鐵青,常山王劉暠膽小、昏庸、無能、貪財、好色,就這樣一個人竟然是朝廷的王侯,是常山國的藩王。
他心中憤怒地想著:“無德之人竊據高位,真是冀州之恥!”
他冷著臉,道:“常山王無需驚慌,這賊人只有千人,不足為慮,只要遣一軍討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