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長樂村戰鬥,您指揮八路軍粉碎了日軍的9路圍攻。“百團大戰”的指揮部裡,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覆蓋了你住處的一方牆壁,您的手臂揮向哪裡,哪裡就是一片報捷的炮聲。太行山上,黃崖洞前,您直接指揮總部特務團,創造性地運用“咬牛筋”戰術,層層佈防,處處主動,以1500餘人抗擊敵5000多人的進攻,殲敵1000餘人,“開中日戰況上敵我傷亡對比空前未有之記錄”。中央軍委指出,這次戰鬥“應作為我1941年以來反掃蕩的模範戰鬥”。
您常說:“書本是知識的海洋,學習是進步的階梯。”您戎馬倥傯,卻手不釋卷,抗戰期間,您幾乎每一個月就有一篇甚至兩篇軍事論文問世,系統地論述了我軍對敵鬥爭策略,諸如:《論軍事思想原理》、《論百團大戰的勝利》、《論我軍的後勤建設》、《埋伏戰術》等近百篇文章,劉伯承、鄧小平說您是“善於從經驗中抽取總結出原則的理論,發現規律,來指導新的實踐”的“八路軍最優秀的將領之一”。
您一生譯著豐富,僅在報刊上公開發表的就有40餘篇,並和劉伯承合譯了《蘇聯步兵戰鬥條令》,還有10多萬字的譯著在您生前未來得及發表。
您的戰友、楊得志總參謀長談到和您相處的日子,說:“左權同志的知識很豐富,每說一件事都很有條理,有根有底。他說歷史能說上幾個朝代。說天文,他也能講一套日月星辰。談戰術,自然更內行,有時我們也談房屋,說著說著他談到了建築,什麼面積啊,結構啊,好抗日戰爭時期的左權像是個建築師。”您曾向黃崖兵工廠的工人講述用小鐵軌鑄造地雷殼的物質結構原理,您曾向通訊兵指出為什麼電話線不能埋設在風化石地段,淺顯的語言講清了深奧的科學道理。
在運用知識上,您是一位辛勤的筆耕者;在指揮戰鬥中,您又是一位忘我的勇士。1938年2月,八路軍總部向太行山區挺進,在府城左側山上,您指揮僅有的兩個連隊與日軍3000餘人展開血戰,您命令和部署護送朱德總司令轉移到10多公里以外的安全地帶後,親臨第一線,身邊曾僅剩下1名騎兵、1支長槍,與300餘名敵騎兵鏖戰,在予敵以大量殺傷後又順利撤離。在關家堖激烈戰鬥中,您又掩護彭德懷副總司令安全轉移。敵炮火把指揮所掀掉一角,您抱起電話機,繼續指揮戰鬥,打得800多名日軍大隊最後只剩30多人逃竄。
1942年,日軍3萬餘人發動了以山西遼縣麻田八路軍總部為目標的“五月大掃蕩”。5月24日,八路軍總部召開緊急會議,決定分頭突圍:彭德懷率總部直屬隊和北方局從西北方向突圍到太行第2分割槽;野戰部隊政治部主任羅瑞卿率野戰部隊政治部直屬隊由政治部警衛連掩護,向東南方向突圍到太行第6分割槽。而您則要求留下,負責掩護總部轉移。此時,您身邊只有1個警衛連,在與成千上萬名日軍激戰兩個小時後,方撤出麻田。25日上午,總部機關終於突出重圍,但當您帶領最後一批隊伍於下午衝到最後一道封鎖線十字嶺時,不幸被炮彈擊中,以身殉國。
噩耗傳出,全國為之震悼。
聶榮臻司令員泣訴道:“我素以鐵石心腸自誇,然而今天,畢竟好似無數針尖深深刺入我的心頭——這就是我們的老戰友、八路軍的名將——左權同志戰死在太行山上。”
朱老總痛悼輓詩:“名將以身殉國家,願拼熱血衛吾華。太行浩氣傳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並說:“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左權同志對民族對人民對革命的無限忠誠,他生活艱苦,從來不為私人作任何打算,他同士兵一樣吃穿,到34歲才結婚。抗戰以來,每月領5塊錢的津貼,沒有一點私積,沒有任何財產。”
您在黃埔軍校時的領路人周恩來聞訊後,立即從重慶發電報到延安詢問,在悲痛之際,寫下了《左權精神不死》一文,發表在《新華日報》上,高度評價說:“左權同志不僅是革命軍人,而且是革命黨人,他參加共產黨在黃埔時代,成為他以後近十年政治生活中的準繩,以他之犧牲證明,他無愧於他所信仰者,而且足以為黨之模範。”
正在延安中央研究院學習的您的妻子劉志蘭,得知您犧牲的訊息後,十分悲痛,她懷抱您的女兒左太北對朱總司令的慰問表示感謝,並表示一定教育好女兒,長大繼承父志。
最悲痛的莫過於彭德懷副總司令了,他想起了你們相處的日子,您多次掩護他衝出重圍。他把您的女兒左太北抱走了,一直撫養到新中國成立後長大成人。
左權的最後一張照片(1942年春)《解放日報》、《新華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