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價錢沒什麼瞭解,但一想公中給自己的月份銀子是十五兩,其中還要扣去自己帶來幾個下人的月錢,便更少了些。結果現在還不到半月,吃飯便花了十幾兩,自己還都沒吃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這般下去,豈不是以後月月吃飯都要自己搭錢。
她想到這兒便問:“銀子可給了她們?”
“自然是沒給,奴婢推說姑娘白天鬧乏了,已經躺下了,我現在拿不出銀子,說明日回過姑娘再給她們送去。”半夏說完又問,“姑娘打算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就這麼給錢了事吧?”
“自然是不能,若是那樣豈不各個拿我做冤大頭,以後更加要變本加厲的盤剝了。”蘇禮心下盤算一下對半夏道,“你先別聲張,晚上去找雁秋問問她那邊是多少銀子,然後明日我給你牌子讓你出府,就說去替我買東西,你把這京內幾個大市集的價錢記回來,都弄清楚明日一起發作。”
第二日中午,半夏剛趕回來,便碰上廚下送飯進來,半夏剛想挽了袖子上前幫忙,就身後有人喊自己:“半夏姑娘。”
她一扭頭就見廚間的一個管事——王元家的正朝著自己笑,忙說:“原來是王家嫂子,不過是個午飯,怎麼還至於親自送來……”她說了半截還不等王元家的說話,就又一拍手道:“哎呀,你瞧我這記性,上午去給我家姑娘買了些東西,竟把正事兒忘得一乾二淨,真是該打。王家嫂子且略等等,我這就進去給你拿銀子去。”
言罷便挑起簾子進屋,不多時又出來道:“王家嫂子,我們姑娘請你進去呢!”
“哎呦我的好姑娘,我這一身油煙的怎麼好進去燻著姑娘,廚下還好些個活兒要做呢,姑娘且把銀子與我,我回去能交了差便是。”王元家的不知出於什麼思量,推脫著不想進去。
忽然屋裡傳來聲音道:“半夏,怎麼叫你請個人進來你都要磨蹭這許久,難道還要我親自出去請不成?”
“來了,這就來了。”半夏揚聲應著屋裡,又扭頭低聲對王元家的央告,“好嫂子,你就進去一遭吧,權當你心疼我了。”
王元家的無法,只得跟著進去,見過禮後,垂手站在一旁等著吩咐,只聽蘇禮問:“上回我在祖母屋裡頭,吃過一回那小餛飩,說是魚肉餡兒的,倒是極為鮮嫩可口的。今個兒突然想吃,你且說與我聽聽,這個是怎麼做出來的?”
“回姑娘的話,這個魚肉小餛飩,先是要取一尾三斤左右的鮮魚,拾掇乾淨以後,在肚裡填上蔥薑蒜,外面淋上老酒,放上籠屜略略一蒸,端下來以後,棄去首尾不要,將魚身上的肉細細地剔下來,剁碎成糜,再將香菇、鮮筍也都細細的切了,和在一起。再另用洗去麵筋的澄面做皮包好,滾水煮熟,最後用那撇去了油花的清亮熱雞湯一澆,湯麵兒撒上細碎的芫荽,便得了。”
“瞧瞧這說的多好,說得我嘴巴都饞起來了,半夏,明個兒早飯便要這個。”蘇禮笑著說,而後裝著不經心地問,“這樣單做個餛飩要多少銀子?”
王元家的略一思量說:“不敢跟姑娘扯謊,這少說也要一兩銀子。”
“這可真真兒是胡說八道,一碗外頭賣二十文錢的餛飩,即便是家裡做得精細,你倒也好意思紅口白牙的跟我說出一兩銀子來?”蘇禮將筷子往桌上一拍道。
第三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元家的一聽這話便知不好,但卻不信蘇禮真的能瞭解行情,兀自強撐著說:“回姑娘的話,咱們府裡的吃食哪裡是外面攤子上比得上的,且不說這魚都是上好鮮活的,裡頭的配料也都精緻上等,就連那面都是買了上好的精面而後自家做出來的。那攤子上的,誰知道他那是什麼魚,裡頭又到底擱了多少肉的。”
蘇禮從桌上拈起半夏抄回來的價錢單子,直接丟到她面前道:“那你自己看看清楚,這上頭的價錢,暫且不說這一碗餛飩到底能用幾兩魚肉,你那魚頭魚尾還能煲湯,澄面洗出去的麵筋也能做菜。就算是按整條魚的價錢,其餘材料也都按最貴的算,你自己看看才要幾百個錢,不過是二三百文最多了,那一兩銀子是怎麼算出來的?”
“這……”王元家的一時語塞,竟吭吭哧哧地說,“這魚肉小餛飩,從拾掇魚到弄麵皮,多少花費功夫,姑娘也該體諒一二……”
“這更是說得沒邊兒了去,難道家裡請你們這些人,都不給工錢還是什麼,要從我這裡剋扣不成?”蘇禮知道這回要是不壓住她們,那自己以後肯定是更加要被各處欺負的,所以絕不能手軟,昨個兒半夏來回說,蘇禎那邊不過才用了四兩五錢銀子,偏偏自己這裡多,所以她心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