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倒也有理,剛要點頭,卻聽老太太冷冷地道:“老爺難道忘了,當年妾身懷著老三的時候,是如何幾乎一屍兩命的了?”
“……”
這話一出,滿屋子登時寂靜無聲,小一輩的人根本不知道這段往事,三太太這一輩分的,也都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老太太當初懷三老爺的時候,不知為何快足月的時候出了狀況,差點兒一屍兩命,但是若說緣由,卻誰也無從得知。除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唯一的知情者就是四姨奶奶,她面如死灰,雙手死死地抓著座椅把手,似乎已經預見到將要發生她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她們誰都不清楚並不礙事,老太爺的眸子卻猛地一收縮,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沉聲道:“都過去那麼多年的事了,你還提它做什麼!”
“妾身並不是要翻舊帳,這帳當年都已經算明白了!”老太太也面色陰沉地說,“妾身只是要提醒老爺,在自己送的東西里面下毒,這種欲蓋彌章企圖來給自己開脫的伎倆,當初已經有人用過並且差點兒成功了,難道您還要再上一次當不成?”
老太爺的目光先在老太太的臉上停留片刻,又掃向三太太,榻邊的孫媳和榻上的蘇禮,最後才將目光落在地上半昏迷的蘇祺身上,思忖片刻道:“老七意圖謀害家族嫡嗣骨血……”
老太太見他半天沒有說下去忍不住提醒道:“依照蘇氏家法理應如何?”
“依照家法理應在祖宗排位前賜其毒酒自盡,但念在她年幼無知,便令其於蘇氏祠堂中帶髮修行,終生不許踏出祠堂半步。”
第113章 蘇禎房裡的紙包
這句話一說出來,屋裡所有的人神色各異,四太太連哭都沒哭出來就背過氣去,四姨奶奶的臉色也難看得要死。
老太太面沉如水,沒有對老太爺的決定發表反對意見,只低頭看看神志還不十分清醒的蘇祺,微微頷首道:“就按老爺的意思辦!來人,先將七姑娘抬回房間,請大夫來看傷,待傷好之後就搬去祠堂吧!”
她說罷又環顧屋內,犀利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見所有人都面色嚴肅,才沉聲道:“今天的事情如何處置你們也都看見了,誰要是再敢心存惡念,做這些個勾當,就不止是打板子關祠堂這麼簡單了!行了,都各自散了吧老三媳婦就在家裡住下,我命人給你們收拾的是東北角那個單獨的院子,五間正房,十幾間耳房和廂房,即便過段時間老三他們回來也住得開,那邊直接有角門能出府,地方還安靜,便別去什麼莊子了,那莊子剛買下來不久,都沒拾掇怎麼住人!”
既然老太太都這麼說了,三太太自然不會傻得再去推辭,便躬身謝過,就領著女兒和媳婦先行告退了。
因為院子還沒收拾好,行李也還沒運完,蘇禮便先招呼母親和嫂子到自己屋裡稍事休息。
進屋後三人剛一坐定,蘇文氏就一把將蘇禮攬進懷裡,眼淚一雙一對兒地就掉個不停:“我的禮兒,這幾個月讓你吃苦了!”
蘇禮被她摟進懷裡,心裡也是一酸,不過還勉強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口安慰道:“娘說的是哪裡話,女兒在這兒住著衣食無憂,什麼都有人伺候,哪裡說得上吃苦。”
“府里人多心雜,難為你事事周全,如今也很得老太太的歡心,娘也在這兒住過幾年,知道其中的辛苦。”蘇文氏摸著女兒頭髮道,“看來我的禮兒是真的長大了!”
“女兒再怎麼長大也是孃的閨女!”蘇禮反身依偎進孃的懷裡,心裡禁不住湧起一股暖流。
“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文氏跟女兒敘舊後,還是忍不住皺眉問道,“怎麼好像你和禎兒都牽扯其中?”
聽蘇文氏提起蘇禎,蘇禮心頭又有些火起,雖說她跟自己是一門所出,在外自己還是要護著爹孃的臉面,可這次的事兒非同小可,雖說今日蘇禎被嚇得不輕,但也不能如此輕饒過她。
不過這些話蘇禮卻並不打算當著自己嫂子的面兒說,見蘇文氏還在追問,便輕描淡寫地說:“女兒也不知道為何會被牽扯其中,想來是老七故意攀扯,想要拉咱們下水吧!前些日子大奶奶在老祖宗跟前兒說大哥日後不能再有孩子,結果就鬧得家裡四下不安,還有人私下傳言說,如果大房絕後,那日後便是爹爹承襲爵位,這謠言還沒查清楚,緊接著就發現大伯母有孕,所以老七用計來陷害咱家,倒也是能講得通的。”她扭頭瞧見蘇馮氏的面色有些惶恐,咬著嘴唇一直沒有出聲,忙又安慰道,“嫂子你莫要擔心,東北角的那個院子我去瞧過,一鎖上門就跟個獨立的一般,下人都是咱們自己帶過來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