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們就等著您做主心骨呢!”
沈青昊被門口的婆子擋住,他只能囑咐蘇禮道:“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彆著急,穩穩當當的才能處置好。”
蘇禮微微頷首,還沒等說話,就被連兩個婆子擁著朝內宅走去。還沒到屋門口就聽到鬼哭狼嚎般的響動,在靜謐的夜裡聽起來很是滲人,蘇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也擔心裡頭的情況,忙挑起簾子快步進屋。
一進屋就瞧見有個人在床上打滾,頭髮全都攪在一起,身上的衣裳也早就凌亂,底下垂手站著幾個丫頭和婆子,全都不敢上前,只在下面一臉驚恐地看著床上翻滾的人。
蘇禮不顧得那許多,一邊挽起袖子到床邊檢視,一邊問那婆子:“這是怎麼了?今個兒都吃什麼幹什麼了?”
“老奴也不知道啊,主子今個兒做了什麼……都是跟往常一樣的啊,傍晚用飯還好好的,晚上還進了甜湯,睡前如往常一樣喝了安胎藥……誰知大半夜的突然便這樣了……”那婆子雖然緊張,可好歹說話還清楚,雖然有些結結巴巴,但好歹還是說明了事情。
蘇禮湊上去瞧蘇禪,先伸手在她身下摸了一把,覺得乾爽才稍稍安心,只見她的狀況到更像是在抽搐,而不是小產,便皺眉朝下喝道:“這麼多的人,竟是都不知道去請大夫不成?”
“去、去請了,只是還沒來,不知道是哪裡耽擱了……”還是之前那婆子說話。
“沒來就再打發人去請!”蘇禮神色嚴肅地掃視著下頭的人又問,“所有的人全都在這兒?”
“是,全在!”
“你們兩個,一道去把晚上用過什麼,不管是碗筷還是剩菜,專門拿個食盒裝了過來;你們兩個,去看看晚上的甜湯還有沒有剩,若是有剩便端過來;你們兩個,將晚上喝的安胎藥,不管是盛藥的碗、熬藥的鍋還是倒掉的藥渣都給我尋來。”蘇禮抬手在屋裡隨一指了幾個人去半差,又扭頭去瞧蘇禪,半點兒情況都不知道,也不敢做些什麼。
蘇禪現在正是癲狂,蘇禮的力氣小根本壓她不住,只能儘量護著她的肚子,免得讓她自己傷著自己。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個鬚髮皆白的大夫才被人引進來,說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那大夫的年紀,怕是都能做得蘇禪的爺爺了。
蘇禮焦急地在旁邊等著訊息,見那大夫凝神診脈,又不敢說話。
大夫放開蘇禪的手道:“這位姑娘的病症有些奇特,老夫先施針止住她的癲狂,而後再斟酌該如何開方子。”
旁邊跟著的醫童早就將銀針備好,那大夫的名氣果真不是吹的,三針下去,蘇禪便癱軟下來,不再抽搐。
蘇禮上前將她攬入懷裡,見她如熟睡一般,這會兒安靜下來,手便下意識地環住小腹,似乎在保護著她的孩子。蘇禮忙問大夫:“孩子怎麼樣?會不會有影響?”
那老大夫聞言一怔,沒回答蘇禮的問題卻反問道:“先前來診脈的大夫說是喜脈?”
“嗯!”蘇禮用力點點頭,緊盯著大夫的神色,生怕他一開口就說這孩子保不住了。
“唉!”老大夫長嘆一聲,“如今杏林,良莠不齊、魚龍混雜,學藝不精亦趕信口開河,輕則延誤病情,重則致人死命,真是世風日下。”
蘇禮聞言心裡大驚,難道蘇禪竟是根本就沒懷孕?可那喜脈難道還診錯不成?
大夫似乎看出蘇禮的疑惑,又嘆氣著搖頭道:“再想來也不怪先前的人診錯,若不是瞧見這發作的症狀,便是先前找我來,怕也是要斷錯的。”說著那大夫在椅子上坐下與蘇禮說道,“這說是病,卻也不絕對是病,起病的緣故是因為誤食了一種蟲卵,那蟲卵在人身體內很容易成活,表現出來的,便是跟這位姑娘一樣,停經、腹部微隆、晨起噁心嘔吐等等,甚至連脈象都極難分辨。”
“那該如何治療?”蘇禮有些不甚信任地瞧著那大夫,心裡百位叫家,這到底是什麼蟲子,自己以前從未聽說,若是胡亂吃了他的藥,到最後他才是騙子,那自己可怎麼辦?
“這個病一則是要把成蟲從體內排除,另一則是要將腹內的蟲卵清除,所以要先用藥驅蟲,而後調養。”
蘇禮這會兒心裡混亂的很,她不知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大夫,思忖半晌問道:“敢問老先生,這施針只住抽搐可維持多久?”
那老大夫抬頭去看蘇禮,然後道:“姑娘,這蟲在腹內多留片刻,人便多一分危險……”
“您只須跟我說,可止住多久?”蘇禮不肯再聽他的勸說,堅持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