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氣息,令一干其餘廠衛們鴉雀無聲,神色皆有些痴怔。
所謂錦衣親軍,帝國鷹犬,雖不好聽,但也只得這樣的氣勢,才能配得起帝國之鷹這樣的稱號罷!
但是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想起他們還是帝國之鷹了。
遠遠地校場一側,陳賀聽著杜千宇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忍不住看向一邊的鄭鈞:“督公,那杜千宇是太后的遠房侄兒,咱們要不要……。”
“要什麼,那小雜種在司禮監作威作福日子也不少了,何況動手的又不是咱們。”鄭鈞淡漠地翹著蘭花指撣了撣自己的衣襟,看著那遠去的人影,輕笑了一聲:“咱們回罷,今晚可有升遷喜宴呢,聽說咱們的副座可是請了‘壹’的大廚來,咱們可有口福了。”
“壹?”陳賀聞言,不免一驚:“您是說那個不是誰都能去的壹樓……那不是攝國殿下的……。”
“咱們這位副座,可是能耐得很。”鄭鈞似笑非笑地轉身離開。
陳賀忍不住又看了眼快消失在遠處的人影,冷哼一聲,嘟噥:“不就是仗著一張臉漂亮,整日裡勾三搭四,要是咱家的臉也這麼嫩……。”
他摸摸自己乾瘦的臉,隨後還是老老實實地放棄了自己的念頭,趕緊跟上鄭鈞的步伐。
校場裡只餘下一聲聲慘叫,和漸漸濃郁的血腥氣味。
……
秋葉白領著看風部諸人回到看風部之後,吩咐諸人解散,準備晚上的升遷賀宴。
眾人皆大歡喜:“多謝副座!”
大鼠舔著個臉過來,笑嘻嘻地道:“能請花娘麼?”
秋葉白拿著鞭子一點沒客氣地敲他腿上,笑罵:“滾蛋,也不怕你那小寡婦吃醋扒了你這一身老鼠皮!”
大鼠做了個鬼臉,趕緊溜了:“說笑,說笑。”
眾人皆大笑準備散去,秋葉白卻忽然喚住了周宇:“周宇!”
周宇正打算離開,聞言,卻不得不上前,低聲道:“副座。”
秋葉白看著他有些飄忽的眼神,淡淡地道:“你跟我來。”
周宇一愣,看著秋葉白轉身離開的背影,他遲疑了一下,身邊的老常便拍了拍他肩頭:“去吧,大人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不會為難你的。”
周宇看著老常,隨後點點頭,神色有些複雜地轉身跟了上去。
秋葉白一路穿院越廊,周宇便一路跟著,心中雖有不安,也幾次試圖開口喚住秋葉白,但是最終見秋葉白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還是沉默了下去。
秋葉白領著他到了後院一處極為僻靜的小院子裡,門口的護衛見了秋葉白皆齊齊拱手:“副座!”
她點點頭,隨後站住了腳步看向周宇:“你是不是覺得方才我對你姐夫太狠,失了副座氣度?”
周宇正有些疑惑這個院子是做什麼的,怎麼一股子濃烈的藥味,卻忽然聽她這般開門見山的說話,讓周宇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愣,還是忍不住道:“姐夫他原先對咱們看風部的人也多有得罪之處,但是罪不至死……。”
雖然自從在淮南那個夜晚喝下‘毒酒’,決定效忠秋葉白以後,他已經不會再無條件地信任和親近杜天宇,但是他不明白秋葉白為什麼一定要要杜天宇的命,畢竟雙方沒有直接對上過。
秋葉白伸手比了比那緊閉的房門,同時淡淡打斷他:“你進房裡去罷,等你從裡面出來以後,還覺得本副座沒有氣度,還覺得你姐夫不過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再說罷。”
周宇一愣,見秋葉白沒有再說下去的打算,遲疑了片刻,還是轉身朝著那房門走去。
那股子濃烈的藥味就是從門內飄蕩出來,越是走近他越是覺得那藥味濃烈的幾乎讓人作嘔,而他的心不知為什麼懸得越來高。
他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一咬牙,還是按捺下心中不安伸手推開了門。
一進門他就看見房間內兩個大夫模樣的人正在對著床上忙和,他有些擔心地慢慢靠過去,此時,一名大夫正好起身取銀針,露出個空隙,隨後,那床上的情景瞬間就躍入他的眼簾,他梭然睜大一雙桃花眸,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床上的人影,顫抖著手,一下子捂住了嘴。
……
門外,秋葉白靜靜地負手而立,與幾名守衛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著話,約莫過了一刻鐘,便見周宇突然跌跌撞撞地一下子從房內衝了出來,也不看秋葉白,衝到一株大樹邊,便扶住樹一下子吐得稀里嘩啦。
一名守衛看著周宇那樣子,搖搖頭,走了過去遞給他一張帕子,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