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之他越來越沉穩,氣象漸成,就如她當初判斷的一樣,子非眉清目秀,天生敏銳聰明,若是去了那些浮躁和油滑之氣,如現在這樣沉靜下來,非但是濁世佳公子,更是個堪當大任之才!
秋葉白的目光看得周宇心頭微顫,他別開臉,隨後以拳擋在自己唇前輕咳了幾聲:“大人謬讚了,若是能偵破了此案,才好說出息二字,何況這一切也不過屬下本分。”
是的,他的本分,他想幫著副座,不想再如在淮南的時候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副座一個人用‘他’原本就削瘦單薄的肩膀為所有的人扛起擋風傘,甚至隻身犯險。
‘他’為他們這些紈絝們做得夠多了。
她看著他臉頰微赧的樣子,只以為他不過是不禁誇,便也沒有再多說,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對他和大鼠道:“等著此案偵破,我請大家吃頓好的!”
眾人皆笑著點頭,隨後散去。
周宇看著秋葉白遠去的背影,又不自覺地伸手觸了觸自己的肩頭,那裡還有‘他’留下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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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的私鑄兵器案,他們看風部在秋葉白的率領下扳倒了堂堂的大將軍王八皇子和梅家家主,不但報了當初在淮南被這兩位交替追得狼狽不堪,甚至差點就嗚呼哀哉,家人也被牽連的大仇,更讓紈絝們精神大振,信心振奮之極。
他們已逐漸成為一名成熟的廠衛,早已非當日吳下阿蒙,這次又一次參與偵破大案,人人皆摩拳擦掌,自動自發地湊在一起研究各種方案,迅速地散入了京城各個角落刺探訊息。
雖然與過往的那些狐朋狗友往來少了,但是人脈卻還在,他們主動地請混子們吃個酒,賭幾把,或者給點兒銅板碎銀,原本熟的自不必說,原本不熟悉的地頭蛇們,也很快與他們熟絡了起來。
所謂地頭蛇,訊息來源皆是一手。
刑部和五城兵馬司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在民間查探訊息,但是混子們平日就和官府的人不對付,這會子怎麼會有心思替他們查案子,能躲都躲了。
但是看風部的這些人,誰都知道他們是紈絝,都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的事兒,又豈有不上心的?
所以,三日之後,大鼠領著大壯和小油菜帶來了更多的卷宗。
秋葉白看著那些卷宗,露出了欣慰的笑:“很好。”
她當初訓練他們的目的到底是達到了。
看著自家副座讚許的笑,幾人心中都是雀躍,油菜還很得意地道:“嘿嘿,咱們的卷宗裡還有很多刑部和五城兵馬司的原始案卷,叫他們不給咱們看,咱們看風部的人想要查的就一定查得到!”
周宇聞言,輕咳嗽了一聲,油菜方才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頓時有些不安地看向秋葉白。
卻不想秋葉白只是怔了下,隨後忍不住笑著攬住小油菜纖弱的肩頭,拿著手中的卷宗一敲嬉皮笑臉大鼠的腦門:“幹得好,查人所不能查,刺探偵查,先斬後奏,這就是咱們司禮監!”
寶寶看著他們,心中終有所悟,看樣子是當初刑部和五城兵馬司的人為難了一下週宇,周宇索性直接和紈絝們一合計,盜!
當初紈絝們訓練得極好的科目裡就有這一項——雞鳴狗盜!
彼時,他還很看不起這些紈絝訓練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如今才發現,這些出色技能對於一個專職刺探偵查,收集訊息的廠衛而言,是非常必要的。
大鼠和小油菜、大壯等人見秋葉白這般表態,也感受到了寶寶難得讚許和驚訝的眼神,心情都大好了起來。
整理和分析卷宗也愈發地賣力,而周宇更是善於從中提煉出要點。
他們很快地發現了許多要緊的疑點。
周宇指著手中的卷宗道:“副座,你看,這三宗貴族少女失蹤的案子,線索都非常少,賊人動手謹慎又利落,到目前為止,這三個貴族少女失蹤的相同點,就是或多或少地和天寧寺有些關係,劉侍郎家的小姐和另外秦將軍家的小姐失蹤前一個月都去天寧寺參拜,但常家小姐卻沒有去過,常家是請了天寧寺的主持來家中做法事。”
“天寧寺香火鼎盛多年,京城之中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幾乎都去參拜過,這個會不會有些牽強?”寶寶微微顰眉。
周宇點點頭:“沒有錯,這就是我說線索很少的原因,我們都不能確定,但相對的是……。”
他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指尖點了點桌面上刑部偷來的另外三份卷宗:“這三個平